石桥表面未被红毯遮盖之处无一丝苔藓,似被清理的很干净。原启似不经意间触碰望柱,后了然的收回了手指。头部表面粗糙似是急匆匆打磨出来的一般,云纹雕刻精美却不够精细。
原启收回目光,匆匆造出这一屋子的石雕怕也是花费不小。他看着跪地的官员,看来刘青早就得了消息并非毫无准备。
后,新帝目不斜视的走到了主位,坐定。随着他一抬手,内侍立刻喊话:
“诸位,请起”
随即,奏乐声响起。不似方才那般萎靡,叮叮咚咚清脆悦耳。大臣们不再相互攀谈,低着头等待新帝吩咐。他们都没有与新帝同席过,心中忐忑。这地方官员将视线投向京城官员,学着对方的模样。
而京城官员则是提着一颗心……这些年大月换了几位君主,脾性各不相同。若说前两位他们还算了解,眼前这位他们可真的是麻爪了。为什么呢?新帝从小就喜怒不形于色,且甚少说话、难以揣测、难以接近。
这也是他们会吃味韩山的原因,多年以来除了朝堂上,私下底谁曾有幸接触过新帝?
新帝没有兄弟,无论是嫡系还是旁支。新帝没有玩伴,无论是伴读还是世家子弟。教授新帝的老师不收其他弟子,更是在新帝即位后就告老离去。新帝小小年纪就入了朝堂,跟随忠亲王与礼帝处理政务,所思所想不露于表,多少人因此而吃了亏?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声音。
“这处倒是比本王府上的宽敞,不如陛下将安城赏给臣……做个温泉庄子?”
作者有话要说:原启:安远若想,可以搬进来。
安远:你这是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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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酒都饮不得吗陛下
小小的抽气声音自中间高地发出,众臣小心翼翼回头。白雾缥缈间,那火红身影缓步走来。这是……阎王爷到了啊。
思及安王话中含义,众人心中震惊大于恼怒。这安王,是将大月比作自己的王府了吗?硕大的安城,竟然要当做温泉庄子?
安城小官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对着安王是即仰慕又惧怕。岸边之时,他们就已经见识到安王脾性,但没想那仅是皮毛。民间传言:“新帝只是摆设,大月实则攥在安王手中”的话,怕是真的。
安王踩着台阶上了石桥,眼中含笑的看着新帝,一步一步走过来。随着他的走近,四周的臣子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他明明走路无声,众人心中却有一种被踩踏的沉重感。
坐在正位上的原启并没有开口回答安远的猖狂请求,或者说是索要。只要他还活着,大月的土地,不会属于安远一丝一毫。
安远走近原启时脚步一顿,视线似利刃一般扫向原启左侧的韩山。因着安远的视线,韩山即便是低着头也是头皮一凉。他百分之百确定,安王在看他。虽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安王,但是安王想要拿他出气定是错不了的。
想到今天下午,韩山就觉得腿隐隐疼痛。他本以为美人皇帝喊他,是要与他商量什么。却没有想到,自己去了只是打个掩护。美人皇帝假扮成侍卫估计是出去暗查去了,而他却要对着真侍卫咿咿呀呀的唱歌。
心中的悲苦就不用说了,感觉他自己就是个假祸水。韩山咿咿呀呀的张着嘴也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玩意,只要一停下,笑眯眯的三宝公公就会上前。
三碗茶下肚后,他再也不敢停了。主要是……膀胱承受不起。他一个残废,可不指望这一屋子的人能扶着他上茅房。
原本以为这样已经是很苦了,然后阎王爷进来了。先是诧异看着他然后就是阴狠的笑,明知道他腿折了还让他跳舞。韩山永远忘不了安王的那句话:
“哦?若是断了腿,那便可不跳。若仅是不想跳,那本王就亲自捏断了它。”
……(他不敢断)
回忆痛苦不堪,也幸好美人皇帝及时回来了,解救了他的腿,解救了他的腿,也解救了他的裤子。
就在韩山以为安王又盯上他了的时候,那火红的身影已经擦着他的眼角过去了。韩山小心翼翼抬头,便看到那人竟然明晃晃的坐到了美人皇帝身边。
韩山头更低了,有安王在旁边坐着,一桌子美酒佳人也香不了他的灵魂了。
安远直接坐在了原启旁边,大氅随意一扔内里的黑衣显现。他这一身黑与身旁原启的一身白相互冲突似又互相融洽。他的眼睛扫过案桌,精致的酒杯中空空如也。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安远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后他将视线从酒杯上移开,与右侧的大司马对视后才轻笑的转过头:
“陛下觉得如何呢?”
他在问原启,将安城给他,如何。
原启的手抬起,本想要端起手边茶盏饮一口。在将要触碰之时,才似发现了这是酒杯一般的停了手。屋中只有叮咚乐器说出的声音,众臣屏息不敢言语。
新帝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后又放开,这个人来安城果然与他目的相同。只是,不知道安远想用怎样的方法将安城握在手心里面?
他转头对着那言笑晏晏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