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门外有两人求见,都是一身灾民打扮,可小人看他们的架势,根本不是真正的灾民,像是在伪装上面下了一番大功夫。
并且其中一人虽身体消瘦,但武艺却是十分高超,轻松拿下了数名带刀衙役。”
江知州正趴在桌案上办公,一名侍卫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江知州的工作。
“哦?让他们进来。”
江知州姿势不变,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是!”侍卫站直身子应了一声,转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许开便带着张途来到了江知州的面前。
察觉到许开两人的到来,江知州放下手中的折书,抬起头来打量着许开与张途。
仅是一眼,江知州便意识到许开与张途之间的主从关系。
“这位小友,敢问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江知州依旧坐在椅子上,目光投向年纪较小的许开身上。
一旁的张途虽年纪更大,但站在许开的身边,更像是个侍卫的角色。
“江大人。”许开拱手行了一礼:“您可知马老八在城外粥厂的所作所为,可是引起了不少灾民的不满。
用一桶浓粥勾兑出五六桶稀粥,灾民到手的一碗粥中,最多也不过薄薄的一层米粒,哪里能够填报肚子。
若是引起灾民的暴动,那可就不好了。”
许开一字一句皆为事实,江知州显然早已知晓,只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过是群灾民罢了,难道还能翻天不成,每日有碗稀粥已经很不错了,做人莫要太过贪心。”
在江知州这群人的眼中,城外的灾民连人都算不上,又如何对自己造成威胁。
“知州大人贪污赈灾钱粮,难道不怕被皇帝发现?”
“呵。”江知州听到许开这番天真的话语,忍不住摇头轻笑出声,想着许开虽气质不凡,但也不过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孩罢了。
“若是没有其他要事,你们便快些离开吧,莫要打扰我办公。”
江知州不愿继续搭理许开,挥了挥手便要赶二人出去。
“江大人如此肆无忌惮,想必已经打理好山西道监察御史的关系了吧,你们打算如何分配这贪污下来的赈灾钱粮,能否告知我一声?”
见许开仍旧不依不饶,江知州心底顿时来了脾气:“王大,将这二人关入牢中,让他们吃点苦头。”
原先江知州听下人通报,心中顿时来了兴趣,想要见见许开二人。
可一番交谈下来,江知州在许开身上根本看不到一丝上位者的气质,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这让江知州霎时没了兴致,见许开仍旧不依不饶,便想捉拿二人下狱,让他们在牢中好好吃顿苦头。
“江知州性子怎如此急躁。”许开不急不忙地伸手制止了门口王二的动作,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走上前放在了江知州的桌案之上。
“知州大人何不先看看此为何物,再想想要不要将我二人下狱。”
江知州闻言朝桌案上的令牌看了一眼。
许开拿出来的令牌与常见的官员身份令牌不同,通体由红木所制,并非如身份令牌那般使用金属作为原料。
在令牌的正面,用添加金丝所制的墨水写着两个大字,钦差。
字迹呈金黄色,透露出一股高贵之感。
而当江知州颤抖着手将令牌翻到背面时,上面则雕刻着四个字,替朕行走。
“钦差大人亲至,怎不与我知会一声,我也好准备一番迎接您嘛。”
江知州捧着令牌来到许开的身前,语气极尽谄媚,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王大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吩咐人准备宴席,我要好好招待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