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心中一沉,但他不退反进,继续挥舞着手术刀,同时操控流光藤缠绕住吞噬海藻的触手,一边分散它的注意力,一边往头颅上制造更多的伤口。
手术刀上的毒素进入吞噬海藻头颅,随着时间的推移,毒素越积越多,加上越来越多的蒲英树也在其体内扎根吸血,吞噬海藻的触手逐渐无力。
江回敏锐的观察到这点,迅速操纵流光藤将身周的触手挡住,高高跃起,抓住一棵海藻头颅上长出的蒲英树,跳上头颅顶端。
江回站在吞噬海藻的头顶,凭借他对吞噬海藻的了解,迅速找到了头颅顶端正中的一块凹陷区域——它的核心脑区。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术刀,用力扎了进去。
“刺啦!”
与海藻身上皮肤的坚韧不同,它脑区的表层异常薄弱,手术刀轻而易举地便捅破了这层薄膜。
江回没有停手,他握紧手术刀手柄,用力一搅,将海藻的脑区搅得稀碎。
随着脑区的破碎,吞噬海藻瞬间失去了生命,它的头颅和触手无力地瘫软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轰响。
江回也跟着从头颅上滑下,疲惫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刚准备稍作休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起身冲向河边,将一瓶绿色液体倒入河中。
数分钟后,河面蔓延的黑色毒素逐渐消散,河水也恢复浅绿。然而,之前的毒素还是造成了一些破坏,一大片翻着白肚的鱼顺着河水漂浮,成为了牺牲品。
江回也顾不上地面的一片狼藉,随意找了一块干燥的地面一屁股坐下去,操纵流光藤收集触手和海藻脑区样本后,命令蒲英树“吃”掉吞噬海藻的尸体,以消除所有可能的痕迹。
他不想让这个实验体被特殊机构拿去解剖,虽然他们不一定能查出什么,但谨慎善后已经成为了江回的习惯。
就在战斗动静逐渐平息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阵疼痛的呻吟,伴随着摩擦地面的动静,显然是有人正在拖着脚步挪动。
江回立刻意识到,这应该是之前被吞噬海藻触手拍飞的巡卫员。
他不想与他们照面,于是立刻起身,跃向阴影处,同时命令蒲英树“吃干净”后撤离。
数分钟后,一个拖着腿、拄着一根树枝的巡卫员终于一瘸一拐地到达了吞噬海藻原先所在的地方。
他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瞳孔猛地收缩,脚步不由得后退,拐杖没有拄稳,一屁股摔倒在地。
只见原先触手所在的地方,被一片紫色绒毛覆盖。这些绒毛高高低低,随着风移动,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这些绒毛是生长在一棵棵树上,随着树的移动而移动。
它们扎在触手血肉上,不停地吸食着,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传入巡卫员的耳中,让他一阵毛骨悚然。
随着众多绒毛树的移动,地面的触手和血液全部消失,只留下地面大大小小的坑洞和砖石碎块。
这?
这紫色绒毛树哪里来的,怎么像是在吃诡异触手?!
不会把自己也吃掉吧?!!!
巡卫员心中惊恐万分,他顾不得捡拐杖,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叫寻找周围的队友。
远处的蒲英树感受到了巡卫员的恐惧和逃离,它并没有停止“吃饭”的动作,而是加快了速度。
没过多久,十几个脚步声悄悄往这边靠近,一边靠近一边举着摄像设备拍摄着什么。
蒲英树本体察觉到了这些人的接近,它命令所有增生的蒲英树将剩下的血肉全部吃掉后,将它们召回自己的本体。它们回到本体后,又变成了紫色绒毛。
感受到自己的毛发瞬间密集不少,蒲英树满意的摇了摇“头”,迈开根部的枝丫,一蹦一跳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