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王鹏问,“后来,他怎么长大的?”
“吃牢饭长大的。”警察摇摇头,“几十个狱警也不喜欢。生的不好,还一天到晚哭的要死要活,一帮人商量着打算把他送福利院去,结果当时有个犯人在放风的时候听见这孩子哭,就说:给我吧,我养活他。说来也奇怪,这小子看见那犯人之后立刻就不哭了,头一次冲着人笑。那犯人说:这孩子跟我有缘,只要有我一口饭吃,这孩子就饿不死。”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当时他们甚至打算把孩子找地方一扔就得了,现在既然有人肯养,也就不在乎是谁养活了。”
他领着王鹏继续往前走:“养活朱钧那家伙83年时候偷了28块钱,判了个无期,3年前死在牢里了。当时我已经来了差不多两年了,这故事也听了十几遍了,也讲了十几遍了。”
鬼胎啊。王鹏摇了摇头:这小子……。
“朱钧!”警察站在一个牢房外喊,“朱钧在这么?”
“不在。”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出去晒太阳了。”
“晒太阳去了。”警察耸耸肩转身往外走,“他不在编制内,但每次吃饭时候还都有他一份,算是默认存在了。”他重新走进阳光里,把手挡在额头上,“自从老东西死了之后他就开始好晒太阳了。”他看着远处楼顶上的一个影子,叹了口气,“这小子打死也不离开监狱。老东西死了之后我们也把他轰出去过一阵,但两个月之后他就被抓回来了,罪名是抢劫。”警察满脸苦笑,“这小子,出了这监狱就彻底不认识路了,饿了好长时间最后红了眼铤而走险,让人一顿暴打送到派出所。不过对他来讲这也算不上什么铤而走险,他对法律这一套里里外外比法官们都熟!法庭上一通自我辩护把对方律师砸的哑口无言,最后判一缓一,这已经是最轻的刑罚了。”他啧了一声,“这小子要是去考大学法律系,绝对就是第二个梅汝傲。整套刑法、宪法、民讼、婚姻这些东西没有他不知道怎么用的,就算是审判法他都能整个的背下来。”他一边说一边走,走到那栋小楼的底下,喊了一声,“朱钧,下来,有人找你!”
还真是怪才呢。王鹏无可奈何:监狱、精神病院,为什么找超能力者总要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呢?难道就不能正常的去发现人才培养人才用好人才么?
他仰起头看着头上:“朱钧?!”
另外,这是女子监狱吧?王鹏看看这小楼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小周似乎还在里面吧?
哎?
紧跟着楼里想起了一声尖叫。
20分钟之后,王鹏按着周与非的脑袋跳:“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么!”
“谁让那色狼跑到女子监狱里来的!”周与非还在尖叫,“流氓!”
一个圆圆胖胖的小伙子,蹲在地上哭笑不得:“我平常都是在这个楼顶上晒太阳的,可谁知道你……”
“不许狡辩!”周与非一脚飞过去,“你偷看女人换衣服!下流!”
“我看什么了?”那个小伙子百般无奈,“那帮人换衣服我见惯了,她们都不避着我,你怎么……”
“不许狡辩。”周与非又是一脚踹过去,“混蛋。”
王鹏看着手腕上闪烁的黄灯,叹了口气蹲在那小伙子的面前:“你是朱钧么?”
“是我。”朱钧点点头,看着他很好奇,“你怎么知道?”
王鹏点点头,把准备好的那个心灵枷锁递过去:“送你个东西。”
“谢谢,不要。”朱钧回答的很干脆,“我有。”
一块80年代的海城手表,基本上已经破不成样子了。
不过也许,这是那个养了他半辈子的老家伙,留给他的吧?王鹏没往心里去:“你把这个戴在右手腕上也可以啊。”
“谢谢,不要。”朱钧还是摇头,“您自己留着吧,我在这里用不到这东西。”
小周怒了:“给你你就戴上!”
朱钧看了她一眼,话都懒得说。
“好了。”王鹏拦住要发怒的周与非,把朱钧从地上拉起来,“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聊什么?”朱钧的力量等级和王鹏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被拉着脚下踉踉跄跄的走,“你往哪去?”
“找个没人的办公室。”王鹏没找,随便找个房间就推门进去,拿出证件晃一晃,“麻烦几位给我们个聊天空间可以么?”
很安静。王鹏很满意这个办公室的环境,坐在沙发上示意朱钧坐下:“你知道我是谁么?”
朱钧摇头:“不知道。”
“我叫王鹏,这是周与非。”王鹏伸出手在一脸茫然的朱钧手上握了握,“你知道国家安全部么?”
朱钧点点头:“听几个老家伙说过,据说权势熏天就是当朝锦衣卫,一向是缇骑四出天下震动血流漂杵。”
“没这么夸张。”王鹏也知道外面对于国安部的一些称呼,况且郭怀玉自己都承认他们这三个特务大队纯粹就是锦衣卫,于是把证件掏出来递给朱钧,“我们就是国家安全部的。”
“财务?”朱钧看看上面的钢戳和红章,颇怀疑,“你是会计?”
“也可以这么说。”王鹏把脚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