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昭蘅朝她笑笑:“去吧,我没事。”
可是她也明白,一直以来,昭蘅都比她有主见。
她担忧地望了昭蘅几眼,才往月门外走去,站在门口还不时往里面张望,却看到阿箬真突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昭蘅没有防备,立时被他的力道带得脚步踉跄,一下子撞到路旁的玉簪花树干上,痛得眉心微微一蹙。
“是不是伤到你了?我还没使劲儿呢。”阿箬真见她低身揉着膝盖,忙松开她的手,半跪在她面前,情急地道:“我帮你看看。”
“你起来!”昭蘅害怕动作太大,被别人发现,只好强忍着抚平裙子上的褶皱,站了起来咬牙沉声道:“我没事。”
“你怎么又来了!”
大夏天,阿箬真还穿着胡装,腰间围着一圈狐毛,也不知道热不热。他吊儿郎当地扶着树干:“你问我怎么来了?我这段时间对你可是日思夜想,晚上觉都睡不着。”
昭蘅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找我?我想好了会去找你的!”
阿箬真挑了挑眉,说道:“你敷衍我还有理了?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要启程回月氏,难道你想就这样拖……”下去两个字还未出口,他就想到什么。
阿箬真神色一凛,语气也不善起来:“你以为拖到我离开就万事大吉?”
昭蘅听了他这话就觉得胸闷气短,她才没那么愚蠢,像阿箬真这种毒蛇,若是不紧紧捏着他的七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扭头咬她一口。
她不会留下这种隐患。
“之所以没有找你,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昭蘅道:“你安分些,再给我一段时间。”
阿箬真笑笑:“你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草原上的男人对女人都可好了,从不拘着她们什么,想骑马就骑马,想跳舞就跳舞,不像你们一辈子就跟笼子里的鸟儿一样。”
昭蘅心里冷嗤,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开口闭口不也是,女人嘛,不过牛马贱物。她不想应他,只说:“我想好了会去找你的,你先走。”
“总得给我个期限。”阿箬真凑近她,呼吸沉重:“等得太久,人容易发疯。”
感受到他的浊气喷洒在自己脸上,昭蘅觉着恶心至极,她偏过脸说:“十五天。”
“十五天之内我一定给你答复。”她冷冷地说:“你要是等不及就去告诉皇后,让她赐死我好了。”
“我可舍不得你死。”阿箬真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讨厌,再度靠近她,嗅她身上的淡香:“那我就再给你十五天的时间。”
他也不知道她这样拖延有什么意思,她同意也是跟他去月氏,不同意就是被迫跟他回去,有差别吗?压根没有,反正只能跟他走。
莲舟远远看见阿箬真穿过月门,小跑着朝昭蘅跑去,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主子,我、我去告诉皇后娘娘,请她给你做主。”
昭蘅拽住她的手腕,盛夏天里,她的手却冰冰凉凉。
昭蘅问她:“你想死吗?”
莲舟眼睛飞快眨动,浑身不住颤抖,她摇头说:“不想。”
云压得很低,飞鸟仓皇地四处乱飞。昭蘅静静地望着她,手指暗暗地抠紧了玉簪花树干:“我也不想。”
“要想活,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昭蘅拉着她的手,转身假装无事,继续往万兽园走去。
“可是……他太胆大妄为!”莲舟想起阿箬真大摇大摆放肆的模样,就忍不住心惊胆战。这里可是皇宫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