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捂着肚皮往后撞去,一跤跌坐在石头上。
石壮侧身往茅屋冲,一边,丁不悔尖刀疾刺,口中冷冷道:“往哪里走!”
石壮横着扁担打上去,丁不悔嘿然一声:“厉害!”
便在这时候,“野兔子”马通天已挥刀挡在门口,显然阻断了石壮的去路。
坐在地上的大汉猛孤丁挥刀挨上,肚皮挨了一扁担似乎把他打出火气了,冷芒带啸,直往石壮胸口推去,口中厉吼如虎,道:“你奶奶的。”
便在他的吼声中,尖刀撩起一股鲜血,石壮横臂以扁担未挡住刺来一刀,左上臂被刺半尺长一道血口子,就在石壮挨刀同时,他已奋起右足正踢中大汉的两腿间小肚下,那地方最脆弱,大汉怎能吃得消,一声哎唷便出口,已弯腰握肩蜷曲在地上——他的尖刀也丢了。
丁不悔狂叫,道:“杀!”
另一大汉已抱刀卷向石壮,石壮不会腾空,他的轻功是三流的,他弯腰扫出一扁担,不料那大汉就是要他如此。
竖刀张臂,大汉已夹住石壮的扁担。
石壮一见扁担被挟,情急之下猛踢右足,“叭”的一声踢得大汉就地滚。
石壮虽然夺回扁担,但大腿上又被切开一道血口。
有道是:能狼难敌众犬,好汉架不住人多。
石壮没有超人的武功,如此打下去,最后他非死不可。
于是,石壮不拼命了,他背贴着墙抓紧扁担左右抡,一时间又把丁不悔三人挡在外面。
便在这时候,茅屋里传出一声尖吭的厉叫——那显然是水仙发出来的声音。
石壮全身如火烧,他狂吼道:“水仙!水仙!”
马通天冷笑,道:“去救你的水仙呀,姓石的,你怎么不往屋里冲了?”
“啊!”屋内又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一声哈哈大笑,显然是身着青绸衣的年轻人发出来的。
丁不悔也大笑,道:“石壮,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老婆同别人上了床,你怎么靠在墙边不吭声?”石壮愤怒得龇牙咧嘴,突然他发疯也似的向丁不悔扑击过去,他只冲了三大步便被三人围在中央。
石壮上当了,他明知丁不悔要他离开墙壁,但他还是往前冲,因为他要往屋里扑进去。
这次再被围上,马回子第一个出手扑杀,尖刀贴着扁担滑至中途,他的左手已抓住扁担,丁不悔便在这时候鬼魅也似的掠过石壮,便也闻得一声凄号,石壮臂挟扁担跌跌撞撞往三丈外的石堆上摔跌过去,鲜血溅在石堆上就好像一朵朵红色的小花。
茅屋中走出那个面含厉笑的青绸衫青年人,他的臂弯里挟着水仙——水仙已是蓬头散发衣衫不整,她没有动颤,看上去好像昏了过去。
那青衫年轻人冷视着外面几人,他也看看石堆上流血不动的石壮,立刻大步往山道上走去。
丁不悔看看茅屋,冷冷对那大汉吩咐,道:“放火!”
马回子也道:“快,少堡主走远了。”
那大汉冲进茅屋里,很快找到火种子,他好像放火能手,那么轻松的燃起熊熊烈火,刹时间,山谷中发出噼噼啪啪声,便也引起一股子浓烟冲天而起。
皇甫山再也想不到他在镇上打老虎,老虎却在深山正伤人。
他与石秀登上一道盘山小道上,忽见深山中浓烟直冲云霄,他怔住了。
他想起前日在王家酒馆中关大魁的几个手下。
他暗暗咬牙咯咯响,且把背的石秀放下来,道:“阿秀,你慢慢走回家,叔叔先去找你爹。”
他不等石秀多问,立刻腾身而起,就像山上忽现的一朵云彩,那么神速的飞奔而去。
现在,皇甫山登上最后一道山壁,他发现远处几条人影在移动,走在这些人前面的,好像还挟着一个人。
这些人距离火场已有一里远了,皇甫山想起石壮,他也想起水仙,他动怒了。
迎着奔来的人,皇甫山面露十分厌恶的样子,冷然的站在山道上。
到了这时候他已不急躁了——大火几乎吞噬整个茅屋,救已不及,未见石壮的人影,大概己凶多吉少,眼前余下的便是为石壮一家讨回些什么。
疾走中的青绸年轻人正欲往山上走,忽然迎面有人拦路,稍愣之下,见是个枯瘦憔悴汉子,他冷然一哂,直视着对面站的人。
便在这时候,丁不悔与马通天已奔出了,他二人的后面,一个大汉背着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大汉走来。
丁不悔发现是皇甫山挡住他们去路,立刻大声道:“少堡主,就是这小子,这小子横插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