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秋的新裙子确实挺好看的。”林夏花听到俞承弈在后面关院子的门,还是有些吃味地说了一句。
“嗯。”俞承弈点头。
林夏花闻言瞪了一眼他,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娘——我回来了。”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俞承弈放下柴火,“过两天我就上山。”
“嗯。”林夏花脚步不停,随口回了一句。
“赚钱给你也买两身裙子。”一身裙子好像哄不好了。
“我自己不会赚钱买啊?!”林夏花下意识条件反射地说了这么一句。
“买啥?”周氏在屋子里给儿子缝补衣服呢,听到闺女和女婿来了,就出来问话。
“要给我媳妇买两身裙子。”俞承弈先一步回他丈母娘的话。
“买啥买!我这不才给死丫头做了一身新衣裳吗,”周氏拉过林夏花,又开始数落她,“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花钱!”
“哪有?我还想着赚钱呢……娘,鸡蛋收得怎么样了?”话题扯开了,林夏花刚刚的不适也似乎散开一些了。
“呐,都在这了。”周氏指了指角落里放囤鸡蛋的陶瓷缸。
里头塞着好些稻草,周氏是放完一层鸡蛋再铺一层稻草,这么做不怕把蛋压坏。
隔壁还有个半旧的箩筐,里头放着些鸭蛋。
林夏花拿着菜篮子,就开始数蛋……
嗯?数量好像不对啊……
难不成——
“苗苗那么大方呢?收鸭蛋还舍得给多人家几铜钱啊?”
“哦不是,前儿你小婶来家里坐,我给了她十来个鸡蛋。”鸡蛋是易碎品,周氏看在林夏花手里拿着鸡蛋的份上,忍着没有给她肩膀上一巴掌。
这死丫头,时不时就喊她闺名,还怪欠揍的。
林夏花听完放下手里的鸡蛋和菜篮子,这小婶来家平日里很少来苗苗这里坐的,她几乎天天往山下走,都几乎没碰上,跟苗苗聊些什么啊?还能让苗苗这个铁公鸡赔十几个鸡蛋出去呢……
她有些不解地转身跟周氏说:“小婶她自己家不是有养母鸡吗?怎么?她家母鸡最近不下蛋啊?”
周氏到底还是拍了林夏花一巴掌,“这说的什么话啊!”
“哎呀,娘,你又打我!这可是咱们准备摆摊要用到的,都要算在成本里的,你咋就一下子给出去那么多啊?”好不容易逮到苗苗犯错,林夏花还不趁机说教?!
“那你就在我收蛋那个工钱里扣呗。”两天了,周氏想起这个还是肉疼的,但给都给了,那就悄悄肉疼一下得了,还能反悔拿回来是咋。
俞承弈坐在堂屋里,听着屋里头丈母娘和媳妇吵嘴竟然有些放松,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悠然自在地喝了起来。
才喝上一口,就瞥了一眼院子的方向:丈母娘家里要来客人了。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喝水,不一会,院子的门慢慢被打开——是孙氏有上门来了。
她声音倒是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才进门的,但是二嫂好像跟谁在庖厨里说话,能在家里跟二嫂这么吵闹的,估计也是家里人。
她走近,果然,是林夏花回来了。
俞承弈喝完一杯茶水才起身,毕竟是媳妇的小婶娘,那就也是他的长辈,怎么也得出去打声招呼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小媳妇还在跟丈母娘还不知道有人来了,正说得起劲呢……
“小婶。”
孙氏被突然出现的俞承弈吓一跳,这猎户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她捂着胸口抬头应道:“嗳,是侄女婿啊。”
又不是自家媳妇,俞承弈就没刻意让着,平日里走路该有什么样还是怎么样。
庖厨里,周氏还在和林夏花掰扯,她说:“你小婶孤家寡人的也不容易,不就是十来个鸡蛋嘛,都说了回头在我那份银钱里扣,你个死丫头还跟我大小声了!”
“瞧娘说的,这年头谁家里容易啦~”林夏花还不知道当事人来了,她还在大大咧咧地跟周氏发牢骚。
孙氏闻声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到底还是出声了,“二嫂,我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
庖厨里,周氏和林夏花一愣,特别是林夏花,简直把尴尬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