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么好玩?”卡芙卡疑惑的看着亚历克斯。
“你可别小瞧手机对我这种农村留守儿童的吸引力啊,要不是怕长不高,我天天能玩通宵。”
“好吧,那我会继续问的,直到你对手机倦怠的那一天。”
“……所以,你想找我干什么?”亚历克斯瞥向卡芙卡,每天都约自己,居心不良啊。你是年下控吗?
“黄金歌剧院啊。”卡芙卡望向贝洛伯格那标志性建筑,道:“想和兰德先生联手奏响一首曲子,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
“就一次?”
“就一次。”
“好,那今晚有空吧。”
省得天天找我唠叨。亚历克斯倒搞不明白了,卡芙卡这么执着和我合奏干什么,他说道:“十点,等歌剧院那边结束后再去。”
…………
黄金歌剧院现在每天都有新的节目,名为【宇宙歌剧】,为了让贝洛伯格人更快了解到宇宙里发生的情况,贝洛伯格的艺术家们也发挥出自己的创造力,通过歌剧的模式来加快当地人对新知识的接触和了解。而十点,对于这座能源匮乏的城市来说,就是和世界说晚安的时间了。
没过多久就会进入宵禁,一些地方还会被强制断电。
当然,亚历克斯不受这些限制,在歌剧院的工作人员都离开后,他强行哄睡了家里的两个女娃,就独自一人前来赴约。
他换了一身适合出席宴会的礼服,这是对演奏必要的尊敬。
亚历克斯独自一人走上舞台的正中央,那边摆着一个月前他刚刚弹奏过,为特丽莎送行的那架钢琴。他走过去,轻车熟路的开始调音工作。
对待音乐,亚历克斯很认真,不管是吉他还是钢琴,亦或是其他乐器,音乐是贯穿了他好几世轮回唯一的记忆。所以即便来到这里,他也只开过两场音乐会。
“我听过很多钢琴曲。”卡芙卡的声音从台下传来,道:“有的人弹奏的是钢琴,而兰德先生奏响的不是音符,而是回忆。”
卡芙卡之所以一直把未成年的少年,尊称为“兰德先生”,也是因为如此。在来到贝洛伯格的那一天,她就有幸从广播中听到了亚历克斯-兰德的演奏。这在她记忆里,也是少有的,能称得上快乐的时间。
“我以为琴弦在你手里,是杀人的道具。”亚历克斯转头望去,今夜的卡芙卡打扮和往日里完全不同,她穿着紫色的低胸礼服,佩戴着宝石耳环以及紫宝石挂坠,不再穿那丝袜和长靴,而是选择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作为搭配。
高跟鞋跟和歌剧院的木地板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个带着混响的脚步声越发靠近舞台,卡芙卡笑着说道:“不管是杀人还是演奏乐曲,都是一样的。”
她将手中的大箱子放在地板上,从数把小提琴中找了一把和钢琴相配的白色小提琴,搭上琴弓,轻轻拉响了一个音符。
小提琴的音色时而悠扬柔和,时而明亮高亢,亚历克斯倾听了一下,单手搭在琴键上,间隔按下一个个重音,寻找些合奏的感觉。
“嗯,差不多了。”又调整了一下琴后,卡芙卡微笑着说道:“开始吗?兰德先生。”
“哪首曲子?”亚历克斯拿出手机,准备搜琴谱。
“d大调卡农。”
卡芙卡说道:“你之前演奏过。”
“好。”
卡芙卡转过身,面对着亚历克斯,提裙行礼。
今天没有观众,有的只有他们两个。亚历克斯也跟着站起身,朝着卡芙卡扶胸回礼。
他坐下,卡芙卡将琴弓搭上琴弦。
第一个音符,由悠扬的小提琴来拉响。亚历克斯倾听着卡芙卡的演奏,琴键的按下更慢比独奏时更慢更轻,垫在小提琴声音的下方。
卡农,复调音乐,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不断回旋往复,但旋律之美不让人觉得单调,反而有一种神圣的感觉——就像是生命和亚历克斯经历的一切,总是处于循环之中。
每当奏响这首歌曲,亚历克斯脑海里就会出现自己生命里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次离别的到来。
开场几十秒,卡芙卡全神贯注的演奏着歌曲,她感觉和自己和亚历克斯很默契,即便没有过彩排,依然天衣无缝。但她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
钢琴声开始渐强的那一刻,闭目拉琴的她睁开了双眼,望向演奏着钢琴的亚历克斯,只见他嘴角上已经带起了淡淡的笑容。
她仿佛看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看到了一次新的邂逅,音乐中那种难以掩饰的高兴记忆。
对,就是这种。
卡芙卡的闭上双眼,嘴角微微翘起,她想要的,就是和这种回忆的共鸣。她的身体在舞台上轻轻随着节奏摇曳着,手上的琴弦也在钢琴的引领下变得愉快起来。
她仿佛看到自己第一次于遇到心爱之人,为了邂逅而高兴,第一次做了父母,为了新生命的诞生而高兴。第一次看到孩子结婚,为了生命的传承而高兴。她如同一只优雅的紫色蝴蝶,拉动着琴弦和清脆欢快的钢琴声搭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