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三人不急着叙旧,三官保恭敬地把皇上迎进正堂,再一次行过三跪九叩大礼,接着是郭络罗姐妹回家省亲,见父母的跪拜礼。繁文缛节之中,洛敏见到了三官保的夫人以及几位姨太太,洛敏与尔珠是正室所出,同胞的还有两位大哥,底下还有几位姨太太生的弟妹,兄长都已娶妻生子,弟妹中也有娶妻嫁人的,总之这是一个三世同堂的大家庭。
玄烨早已派人调出三官保的家谱,洛敏也在离京前做了功课,加之她异于常人的观察力,不至于在这一家人跟前露出马脚。
一个时辰后,洛敏在两名侍女的引领下,回到住处休息。出了正堂门,才发现天已擦黑,侍女提着大红灯笼,犹如两团红雾。
在回廊的石板路上走了片刻,过了月洞门便是西跨院,院墙和太湖石上爬满了常春藤,这就是尔玉格格当年未出阁时住过的房屋。推开紫黑格子镂花大门,一股清新的茉莉香扑鼻而来,令她原本疲倦的身躯立即醒过神。
洛敏进了屋,侍女们又服侍了她沐浴更衣,一切随意自如,好比真的回到了自己家中。她享受这样的恬静,没有纷争,不用看任何人的嘴脸。
她泡了会儿澡,侍女们候在门外,她却没有让她们侍候,只唤了小霞前来穿衣,小霞给她穿上一件银链挂颈的血红肚兜,又穿过一双雪白的胳膊披上衬衣、单衣。今日累了一天,她沐浴后便入睡了。
睡梦间,耳边传来一阵薄薄的热气,心里顿时暖了起来,睁眼一看,不想却是玄烨躺在她的身边。
“你怎么跑来了?”
“看了会儿书,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玄烨单手撑起脑袋,侧身盯着她从上往下看,目光停在了胸前。
她赶紧低头,只见衣领上扣子不知何时开了,挂在脖子上的银链正若隐若现地暴露在空气中,一阵羞赧,忙去扣扣子,不料玄烨捉住了她的手,调笑道:“都一家人了,还害臊么?”
一瞬间,她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直红到耳朵根,背转过身:“谁和你一家人了!”
玄烨继续笑:“难道不是么?那这些年咱们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算什么?五阿哥算什么?”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敏敏,三年了,你再辛苦一下,替我生个孩子吧。”
洛敏的脸“刷”地又红了,原本闺房之乐,传宗接代,都为人之常情,可听他亲口说来,难免有些羞涩,她还是一贯矜持,没有表明态度。
她不表明,却也要负责浇灭玄烨心中的情热之火。正在娇羞间,玄烨火热的大掌已包裹住了她柔软的腰肢,隔着两层衣料摸到了她的肚兜。那是红绸做的,丝滑舒适,却不及她柔滑雪白的肌肤。
待肌肤相互接触时,她不禁微微缩紧了身躯,接着,身上一阵凉意,低头看去,胸前血红一片,而后背的绦带也被拉开了。
“玄烨……”她扭过脖子看他,只见玄烨的双目已如她身上的肚兜一样血红一片,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动情地盯着她说:“很美的肚兜……”说着,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红色,有时候代表吉祥、喜庆;有时候代表热情、奔放。
敏锐地感官带动他全身的血液在经络中快速流淌,而那一双握着天下生命的手掌也没有放过他身下的女人。
他轻柔地抚摸在洛敏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上,带动她的主动,撩动她的激情。
她再次被软化了,松开了身躯,与他相吻、相爱。
玄烨睁了睁眼,又立即闭眼,他吻得更加灼烈,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掀开了最后一层薄纱,他一路吻下,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道道湿润的吻痕。
“嗯……”她咬着唇,情动地嘤咛了一声。
手掌滑向小腿,随着亲吻往下,她的双腿也被渐渐抬了起来,她的亵裤已被褪下,私密暴露在空气中,她还是羞涩着,不愿张开,但还是没能如愿,她的丈夫哄着她:“敏敏……乖……放松……腿再开点儿,信我……”
他总会这样蛊惑她,她也每次受他蛊惑,因为她真的信他。
她慢慢张开了腿,两腿之间也同时一痛,他的手往下探,食指抵住她的花茎,逐渐深入。呼吸越来越重,他的另一只手滑向她胸前,反复揉捏两株蓓蕾,酥麻激起,温度再次升高。
上下其手,她的羞赧渐渐被激情覆盖,需要更多的满足,待那花茎处的蜜液越来越多,玄烨终于忍不住,一个挺身,填满了她所有的空虚。
又一夜的激情,他在她体内埋下了爱的花种。
*
盛京一夜,花中流连。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特别短暂,远巡不比纯粹地游山玩水,玄烨尚有许多地方未曾视察,于是只在盛京待了四五日,往后便又启程,行了二十天左右,到了松花江地带。
大队在乌喇驻跸。在乌喇行围数日,又登上了一艘大龙舟,泛着松花江,驶往大乌喇虞村。
泛舟松花江,东南望长白山,那是大清祖宗的龙兴之地。
玄烨与众大臣、侍卫立于龙舟,瞭望松花江两岸蓊郁葱茏,而那松花湖水狭长弯曲,山环水绕,状如蛟龙。
阵阵春风掠过松花湖水,皱起层层鱼鳞似的波纹,而龙舟泛过之处,波纹起伏翻涌,使得倒映在水中的万物光景都颤动着。
玄烨心情大好,触景生情,忙命梁九功备齐笔墨,因眼前没有案几,翰林院侍讲高士奇亲自上阵,曲背充当为桌案。
玄烨见此,哈哈大笑,“高卿果然知朕之心!”言罢,已提笔尽情挥毫,题诗一首,略曰:
松花江,江水清,夜来雨过春涛生,浪花叠锦绣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