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麦克伦南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很生气,你强奸了她。之后意识到如果她报警的话,可能会毁了你的一生。你慌了,所以就杀了她。你知道一定要把她的尸体甩掉,你有车,所以不是大问题。然后你收拾了一下自己返回派对。是这样吧?”
基吉摇摇头:“没有,你大错特错了。我从没见过她,也从没碰过她。我只不过正好在一起意外之前把那辆‘路虎’车藏了起来。”
“发生在罗茜?达夫身上的事根本不是意外,是你让这一切发生的。”
基吉害怕得满脸通红,他边理头发边说:“不是的,你必须相信我,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我告诉你的是事实。”
“不,你告诉我的不过是为了掩饰真相而编出来的故事,根本不是全部的事实。”
好一阵静默。基吉咬紧牙关,感觉面颊上的肌肉突突地猛跳。
麦克伦南再次发问。这次,他的语气缓和了:“我们会调查发生了什么。目前,我们派了一个法医组,检查‘路虎’车上的每一英寸。如果我们发现一点属于罗茜?达夫的血迹、半根头发或衣物纤维,那你就别想再睡在自家的床上了。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会给你和你爸爸省不少麻烦的。”
基吉几乎要笑出来了。这一招的用意太明显了,显示出麦克伦南手段的软弱。“我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随你的便吧,孩子。我们会起诉你未经允许开走一辆汽车。你可以申请保释,但每个星期来警局报到一次。”麦克伦南起身推开椅子,“我建议您请一位律师,马尔基维茨先生。”
不必说,歪呆是下一个被问话的。话题一定是那辆“路虎”车,他静静地坐在审问室里等候的时候这样想。好吧,他告诉自己,他会举手投降,替伙伴们背黑锅。他不会让朋友们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责怪自己。警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把他送进监狱。最多是罚款,这点钱他还是付得起的。
他没精打采地坐在麦克伦南和伯恩赛德对面的椅子上,嘴角叼着一根烟,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能帮你们什么?”
“先把事实说出来吧。”麦克伦南说,“你忘了告诉我们曾开‘路虎’出去兜风,却说自己一直在派对上。”
歪呆摊开手:“罪有应得。年轻人一时玩得兴奋罢了,长官。”
麦克伦南双手在桌子上一拍:“这可不是在跟你玩游戏,孩子。这是一起谋杀案。别装傻。”
“但事实就是如此,真的。嗨,那天天气很糟,其他人直接去了拉玛斯酒吧,我留下来洗碗。我站在厨房里看见外面的‘路虎’,就想为什么不借下呢?亨利回英格兰去了,即使我借上个把小时,也没人会知道的。所以我就开去酒吧了。另外三个伙伴对我的行为很不齿,但当他们看到雪开始下大的时候,就觉得我的主意还不错。所以,我们就把车开到派对上去了。为了不让我惹出麻烦来,基吉后来又把车开走了。整件事就这么简单。”他耸耸肩,“老实说,我们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们不想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上浪费您的时间。”
麦克伦南盯着他:“你现在就在浪费我的时间。”他翻开文件夹,“海伦?沃克的证词说你说服她上你的‘路虎’车去兜风。她说你开车的时候想去抱她,然后车子就开得歪歪扭扭,打滑之后靠在了路沿上,她跳出车外,逃回了派对。引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他失控了’。”
歪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弹掉夹克衫上的烟灰:“这个笨妞。”他的声音没有话本身那么自信。
“你仅仅是失控了吗,孩子?”
歪呆发出一阵不连续的笑声:“你又问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好吧,我是有点不由自主,不过在借来的车里找点小乐子和杀人可有着天壤之别啊。”
麦克伦南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算作你理解的小乐子?调戏姑娘,吓得她宁可在暴风雪的夜晚一个人跑回去,也不愿意和你一起坐在车里。那会儿你很生气,你把一个姑娘邀请到一辆偷来的‘路虎’车里,原以为可以在她面前炫耀一番,然后为所欲为,可是她却跑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你看到罗茜走在雪地里,你觉得可以把你的好戏用在她身上。只不过她不稀罕,她拒绝了,但是你力气比她大,然后你强奸了她,接着你明白过来她可能会毁了你的一生。”
歪呆跳了起来:“我没必要坐在这儿听你说这些。你是满嘴胡言,你没什么对我不利的证据,这点你清楚得很。”
伯恩赛德站了起来,堵住歪呆不让他出门,麦克伦南则靠在椅背上。“别那么急,孩子。”麦克伦南说,“你被捕了。”
蒙德把肩膀高高地耸到齐耳处,一副无力抵抗即将到来的一切的样子。麦克伦南冷冷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指纹。一辆被盗的‘路虎’车的方向盘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不想说点什么?”
“那不是偷的,只是借。没打算还才叫偷,懂吗?”蒙德任性地说。
“我在等你回答呢。” 麦克伦南说,装作没有听到蒙德的话。
“我送某人回家了,不行吗?”
麦克伦南前倾身子,仿佛是闻到了猎物气味的猎狗一样:“送谁?”
“派对上的一个女孩。她要回加德布里奇,我说可以送她。”蒙德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张纸。他在等候审问时,写下了那女孩的具体情况,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拿去,你可以问她,她会告诉你的。”
“你什么时间送她的?”
他耸耸肩:“不知道,可能两点吧。”
麦克伦南低头看着女孩的名字和住址,两者都很陌生。“后来呢?”
蒙德有点得意地笑笑,露出典型的男人的自大:“我送她回家,我们睡了,我们道了晚安。所以呀,探长,我没理由对罗茜?达夫感兴趣,即便我真的见过她。当然,我也没见过她。我和姑娘睡了,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你说你们上了床,在哪儿?”
“在‘路虎’车的后座上。”
“你用套子了吗?”
“女人说她们吃过避孕药的时候,我从来不相信她们的话,我当然戴套了。”现在,蒙德感到轻松了。这是他熟悉的话题,是引起男人与男人之间心照不宣、暗暗较劲的话题。
“完了以后,你怎么处理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