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错,知道他当年为什么失恋吗?就是因为纯情,忘了最根本的一条,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狗改不了吃……。”柳姑瞪了一眼,家龙没把话说完。
“说归说。”柳姑抿了一口酒,“他的话也有在理的地方,平心而论,那个投资方案,相当也不错,有空你们看看。肯定要冒出烂摊子的危险,但也不能抱着不放啊!不怕一万,怕万一。”
家龙口嚼烤肉,含糊不清地说:“你大概又要汇报工作了。”肖秘书也望向柳姑。
柳姑把一颗红得很艳的草莓放入酒杯。
陈士风饶有兴趣地看方队长训话,好像训的人不是他,到最后方队长和骂街也差不多了。
“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方队长把烟盒扔到桌上。
“局里对你不够好吗?记功、分房、涨工资,提职。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为局里增光的事,躲躲闪闪,英模报告团不去,我去了,电视采访你不去,我又去了,可这回去北京学习,你居然推出个唐建国!啊?你就这么不识抬举?我告诉你,政委已经对你反感了!”
看见陈士风在用小指头不停练习打火机,对他的话毫无反应,方队长摇头叹息:“唉!随你的便喽!烂泥巴糊不上墙,不到三十岁就不求上进,我要是年轻十岁……。”
“你年轻十岁肯定离婚!”陈士风放下火机大笑,“你不是烦你家老虎了吗?”
方队长白眼看陈士风,生起闷气,不再搭理。
“哟!光顾听你演讲,忘了去接许菲。小马!快点走。”陈士风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烟,一溜烟跑出队长办公室。
监视话剧团那个“戏子”,一月有余,队里参加的人早就烦透了。人人要求调离这个组,现在只剩许菲、小马和另一个队友愿意跟他。
太阳西落了,像手电筒一样,对着往西走的人照射,陈士风不得不戴上墨镜开车。
车到文化大院附近,有个推自行车卖报的人,身材十分眼熟,吆喝的声音也十分耳熟。
“买报纸!”陈士风忍不住把车停下,放下窗。卖报的人回头看,果然是郎中保!
“哟,是小陈呀,没下班呀!”郎中保微笑靠近。
陈士风心酸地看他,说:“你…你怎么干起这个来?”
郎中保道:“这个也挺好的,转一天有个三几十块。哦!你看报呀?拿去,这是早报,晚报马上领。”
“给我来两张。”陈士风递去一块钱。
“一张够看了,不好意思,收钱了。”郎中保给他报纸和找钱,“你有事忙去吧,我也要赶去接晚报。”说完骑上自行车。
陈士风望着郎中保走远才开车。这个穿一身廉价衣服,浑身散发汗味的人,居然就是教他打保龄球的那个大款。造化弄人啊!
“这人谁啊?”助手座上的小马问,“我看那些男模也没他酷。”
“好主意!明天找他说,当模特去,卖什么报?”陈士风突然间又对自己很不以为然,父母不也是卖果的吗?人家卖报又怎么啦?
长焦距镜头,红外线高倍望远镜,架在玻璃窗后。从设为监视处的房间,可以看见对面“戏子”的厨房和客厅。
房间里暗了,许菲织毛线的速度也慢下来,不过,不敢开灯。
“刘高,你饿了吗?”许菲停手看表,“这陈士风和小马也该来了。”
“本来不饿,看对面做菜,哈哈,也感觉饿了。”刘高坐在望远镜前。他是全队最高的人,大家像帮他改名一样,真名反而没几个叫。
“这两个家伙,怎么搞的?今天我家来客,要回去做菜呢!”许菲还在报怨。
“八成是堵车。哈哈,幸亏我不去当交警。”刘高来刑警队时间不长,是个乐哈哈的人。
“还是当交警好。”许菲摆起老资格,“我们这行危险,往后你别吓得尿裤子。”
“许姐,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刘高对刑警工作还有新鲜感,这也是他留在陈士风这组不走的原因。
“难说。唉!这两人……。”许菲不耐烦了,扔下毛线,拿出对讲机。这时,大门有响声,陈士风和小马并肩而入。
“没什么事吧,那小子在不在?”这是陈士风每次来的开场白,“你们可以走了,队长真啰嗦,一讲两小时。喂!他快五十了吧?一定是到了更年期。”
“那我们有罪受喽!”许菲卷起毛线,又打开,对陈士风说:“来,我比一下,你和我家那个身材差不多。”
“有没搞错?”陈士风笑道:“你家那个不是挺壮的吗?完了,看样子给你折磨得不成样了,换了我不一命呜呼才怪。”
“这小子做菜真是绝了!”小马已代替刘高坐上望远镜的位置,“每次都不一样,今天的菜谱,水煮牛肉、白云猪肘,水果沙拉……哇!微波炉里还有几只烤鸡腿。队副,你吃没有?我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