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校门口。
此时的易惜已经睡的歪七扭八,不省人事。
现在是十点二十分钟,还有十分钟寝室门就要关了。
上车前,徐南儒忘记了学校还有门禁这个事。但如果他现在把易惜带到寝室楼下,完全可以寝室阿姨来开个门。
但是,他不会这么做。
因为两人在这个时间点时一同出现就已经够诡异的了,更可况身为学生的易惜还醉成这样。
徐南儒吐出一口气,去翻她的手机想着联系她的家人,然而这时却发现她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就什么也没带……
他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带走她也不是,放下她也不是。
“先生,不下车吗?”终于,前面的代驾问道。
“麻烦开去最近的酒店。”
“诶好的。”
“……等等。”
“嗯?”
徐南儒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去亿和家园吧。”
易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她的十三岁。
那时,她还是个被父母离婚残害的孩子,一方面怨恨着新来得“家人”,一方面叛逆到做尽让家里人崩溃的事。
那时,她成绩很不好。所以易城行给她请了个家教,名校高材生,大一。
新来的家教讲题很详细,比老师讲的都好,他虽不爱笑,但却总是很有耐心。
梦如电影镜头般切割剪裁。
一会是愉悦的场景,一会是黑暗的漩涡。最后的最后,脑海里只剩那个年轻的男子蹲在她面前的模样,轻描淡写说话的样子:你是易家大小姐,只要你愿意,他们会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易惜,不要倒下,不要让别人……抢走你的东西。
不要倒下。
她听话了。
因为重新站了起来,所以才有了后来为所欲为的易惜,才有了后来,什么都不怕的易惜。
天亮了。
一夜宿醉,易惜头疼欲裂。
掀开被子坐起来后,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醒了。”
不远处的沙发上,徐南儒端着杯咖啡,腿上放了几页A4纸。听到声响,他眉头也没抬,只是翻看着纸张里面的内容。
“徐老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