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点点头,掩上门。两人坐在病房门外,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交通管理部门和调查局确认了,开车的人是你父亲。”米克看了一眼简梵,“车是偷来的,现在正在各处设立关卡,重新发布通缉令。”
简梵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有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不怪你,”米克摇了摇头,“我查到那些东西之后,就明白了一切。小梵,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我爸手上有人命,他害了别人,就应该知道,有一天他会遭到报应的。他死了,剩下的报应就会落到我们头上……我妈……她情绪比较激动,我需要一点时间,慢慢解释给她听,也许很难,不过我手里有足够多的证据,会让她明白这些不是编造的,而是真的……她心爱的丈夫,我崇拜的父亲,他其实是个恶棍——他死有余辜。”
简梵叹气:“我爸他……他不该用相同的手段来报复。我不会因为你爸爸害了我们家,就毫无愧疚地袒护我爸。不过我希望,如果我爸被警方抓住之后,在控诉的时候,你们能……”
米克蔚蓝的眼睛对上简梵的双眸,他郑重地颔首:“放心吧,小梵,我会的。”
这就是达成约定了。
离开医院时,简梵心情很复杂,似乎释怀了一部分,又增添了新的重量。
这一切——瓦尔先生的贪婪,简楚和母亲遇害,再到简家破产,父亲走投无路杀死瓦尔先生……这个悲剧的宿命,终于眼看是要到尽头了。
此刻,简梵无比想念海茵,她有很多话想告诉他。
跳上通往市区的班车,简梵抱着立柱晃来晃去,兜里手机震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正好是海茵给她发来的信息。
笑容跃上眉梢,简梵心情大好,当她思念他的时候,他也在惦记自己,芸芸尘世,有一个人与自己心意相通,让她不再感到孤单。
海茵:在干嘛?我忙完了,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家店,橱窗里摆着一只特别大的玩偶,长得好像你。
看到海茵发来的照片,他面无表情地夹着一只大大的兔子,兔子拖着长长的大耳朵,眼睛水汪汪,特别可爱也让人很想捏脸……海茵对着镜头比个剪刀手,还学网红范儿弄个朦胧特效。简梵在巴士上笑得前仰后合,手机又震了一下,海茵发来第二张照片。
海茵:这只兔子衣服居然可以脱下来!!!'震惊'
海茵单手扯开兔子的裙子,画面看起来有点羞耻。
简梵:!!!你怎么能随便掀女孩子的裙子,大流氓!
海茵:呵呵,脱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盯着那个咬字,简梵想到了一些羞羞的画面,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心虚地左右张望,生怕被车上乘客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咬牙发了一堆流血的小刀表情过去,简梵等了又等,海茵没反应了,她疑惑地想,难道大魔王生气了?
又等了一会儿,简梵忍不住要打电话过去时,海茵的信息来了。
海茵:这兔子软趴趴的,没胸没屁股,对着它撸不起来。你快点过来,我忍不住了。
然后他附上一个地址。
简梵无语。
虽然被他流氓的语气弄得脸红红,简梵还是很快下了巴士,换乘另一部车前往海茵指定的地方,两人偷偷摸摸见面,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被海茵拖进无人的杂物间,简梵被他捂着嘴狠狠欺负,全身烫得仿佛化了,彻底融化在他激烈的拥抱和滚烫的呼吸中。
逼仄的空间,一墙之隔远远传来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加剧了脆弱神经的敏感程度,简梵眼前发黑,喘不上气来,只能努力咬着手背堵住声音。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津液,面色潮红。汗水黏腻地粘合彼此肌肤,每一次分开都变得惊心动魄,渴望着再度靠得紧密,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喘息着把简梵转过来,抱在怀里,海茵低头亲亲她汗湿的鬓角,摸到手机拍下她意乱情迷时的媚态。海茵翘起嘴角,把照片藏进了上锁加密的相册,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
刚巧,一条信息进来——普林斯先生的飞机降落了。
海茵眼中迷乱之色如潮水般褪去,锋芒一掠而逝。
爸,你准备好迎接我的礼物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