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兄,归海前辈跟张哥怎么会认识呢?”
“据我的了解,归海前辈此人平生不善于交友,应该在外没什么朋友才对。”
“更何况张哥与归海前辈相差近二十来岁,两个人年纪上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边。”
张公子叫来了三阳楼的两个伙计,将归海一刀拉入了房间之中,随后便消失在了柴如风与王朋二人的视野当中。
此时此刻,蒋谷世又重新站到了戏台之上,开启了他那精彩的演出。
柴如风看着张雨豪离开的方向,眼眸中浮现一丝精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名叫张雨豪的男人好像知道些什么事情。
“我一进来就看到归海前辈跟张公子坐在一起了,两人应该是相识的,只不过如何相识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也确实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他。”柴如风淡淡的回道。
二人一同看着戏台上蒋谷世那精彩的演出,不得不说,蒋谷世的说书带着一股魔力,听其说书,如同身临其境,双脚仿佛就站在那片土地之上。
“临安城之战,多么久远前发生的事儿啊,年幼时我还曾经与大哥一起去过冀州游玩,当时的我也不知道那会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踏上冀州的土地。”
“可惜现在没机会去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我中州才能夺回两州之地,复我中州山河。”
“若是荣君还在的话,这两州之地此时此刻想必已经重新回来了。”
王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力感,其实又何止他一个人会这么去想呢?
两州与中州隔绝整整十五年,没有人清楚两州如今的境况。
朝廷不是没有想过夺回两州之地,而是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够去做这件事的人。
一个像荣君那样能够扶大厦之将倾的人。
后来的临安城之战虽然胜利了,可是中州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王朋幼时于长青派见过的那一道道先贤的背影,在后来的青阳山上再也没有出现。
习有德四位长老虽然回来了,但是也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回来。
长青派奔赴临安城战场的其余弟子,尽数埋骨他乡。
长青步家奔赴战场之人更是无一人回来,门派内只留下了当时还不是长老的步家两兄弟照顾那个天生腿脚不便的弟弟。
而自己的父亲王宗,不知当年去了哪里,并没有参加那场惊天之战。
又或者说王朋并不知道父亲当年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十五年过去了,当年青阳山上种下的花花草草早就已经长大,爬满了整座青阳山。
而当年的孩子们也已经长大,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王朋明白,果实盛开之时,就是花儿枯萎之时。
身为长青派的弟子,剑仙习长青的立派之言从小便被刻画在他的脑海之中。
在王朋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跟他讲过,王宗的宗,是宗族的宗,是宗室的宗。
王朋的父亲王宗可以说是完全接过了长青剑仙曾经的宣言,长青剑法的玄妙在王宗之手重现,整个濮阳城也因为有着王宗这样一位武师大成的高手而安定着。
王宗时常教给兄弟二人一些人生的大道理。
“我儿王当!王是王宗的王!当是担当的当!爹给你取名王当,是希望你以后成为我王家的担当!成为长青派的担当!成为中州的担当!”
“我儿王朋!王是王宗的王!朋是朋友的朋!爹给你取名王朋,是希望你以后会认识很多好友,见过很多人,去过很多地儿,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开心一点就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王朋才明白了王宗作为一个父亲有多么的不容易,大哥王当身上到底肩负着什么。
王宗把担当与责任交给了大哥,希望他能够照顾好这个大家庭。
王宗把未来留给了王朋自己,希望他能摆脱父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