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的身份也非同小可吧。"林寒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打量着李疯子。自这事件以来,他总感觉李疯子身上藏有秘密,如今看来,他的猜测或许不假。
李疯子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小友果然敏锐过人,老朽不过是个游走于尘世边缘的闲人,偶得机缘,得以窥见世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应该不仅如此吧?您身上有修道之人独有的气息,应该也是道门中人吧?"
林寒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疯子闻言,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哦,何以见得?"
"因为你身上有五弊三缺所带来的反噬之伤痕迹,应该是施展某种禁术所导致的吧?"
林寒一语道破,让李疯子的神情微变,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林寒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李疯子深藏的秘密。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李疯子微微眯眼,目光在林寒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长叹一声,似乎卸下了多年的重担。
“小友果然厉害,老朽佩服。不错,我确曾是一名道门中人,但因一念之差,触犯禁忌,施行了逆天之术。然而,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我虽得一时之利,却也承受了五弊三缺之苦,终究未能逃脱衰败的命运。”李疯子缓缓道来,语气中满是沧桑与悔恨。
“五弊三缺,乃是修行者逆天行事所必须承受的代价,你既已知其苦,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九叔在一旁沉声问道,眼中既有责备也有同情。
“执迷不悟?或许吧。但人生在世,谁又没有过那么一两个无法割舍的心愿呢?我虽已悔悟,却也无法抹去过去的痕迹。"李疯子苦笑,抬头望向星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老人家,您师承何派?"林寒问。
李疯子摇头苦笑,"崂山。"
“崂山?”林寒与九叔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崂山派,自古以来便是道家修行中的名门大派,以其深厚的道法和精湛的符咒之术闻名于世。
然而,近年来崂山派行事低调,外界鲜少听闻其弟子行走江湖的消息,更别提像李疯子这样看似落魄的道人了。
“您既是崂山弟子,为何会流落至此,甚至……”九叔欲言又止,显然对李疯子所经历的变故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哎,此事说来话长。”李疯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远,仿佛穿透了岁月的迷雾,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昔日,我亦是崂山派中一颗被寄予厚望的新星,修行有成,道法精进。然而,人心易变,贪欲难填。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得知了一个能够逆天改命的秘法,心中便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那秘法,需以自身气运为代价,换取短暂而强大的力量,以实现心中所愿。我,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私自修炼了那禁术。起初,一切似乎都如我所愿,我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与地位,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五弊三缺的天道惩罚,以及崂山派对我的严厉惩罚。”
“我被逐出师门,修为尽废,身败名裂。昔日的同门,皆视我为叛徒,避之不及。我流浪于世间,尝尽人情冷暖,方才明白,真正的力量,并非来源于逆天改命,而是内心的坚守与道义的传承。”李疯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悔悟与感慨,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失去已久的东西。
林寒摇了摇头,随即又问,"你追求力量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隐隐猜测,此事还有更加复杂的内情。
"因为我想为我的妻儿报仇!但……那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那人杀害!却无可奈何!这种痛苦与无力感,让我陷入了疯狂的边缘。我渴望力量,渴望能够亲手为他们报仇雪恨,哪怕那意味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李疯子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愤怒。
林寒与九叔闻言,皆是一阵沉默。
"那人是谁?"
林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感受到了李疯子身上那股压抑已久的仇恨与不甘。
九叔也紧紧盯着李疯子,等待他的回答。
李疯子微眯着眼,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深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痛恨也有无奈。“那人……便是茅山派的叛徒,冷傲天!"
"茅山派?冷傲天?"林寒目光立马转向九叔。
只见九叔脸色顿时变得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心中最不愿触及的角落。“冷傲天……他竟然还没死?”
"你认识冷傲天?"
李疯子惊讶地看着九叔,显然没料到他会知道这个名字。
"没错,他正是我的六师兄!"
九叔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冷傲天,曾是茅山派中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天赋异禀,道法高深,深受师父他老人家喜欢。然而,他野心勃勃,为了追求无上的力量,不惜背叛师门,修炼邪道,甚至残害同门。当年,他犯下滔天大罪,被师父亲自废去修为,师父念及旧情,留了他一命,将他逐出师门,从此销声匿迹。没想到,他竟然还活在人世,更是害得你妻儿丧命。”
"都怪你师父仁慈,我的妻儿也不会……"李疯子的声音突然哽咽,眼眶泛红,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继续说道:“若非他,我怎会走上这条不归路,落得如此田地。"
"唉……对不起!对不起!"
九叔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歉疚与自责。
"算了……"李疯子一股愤怒与痛苦交织,但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看向九叔,眼中既有恨意也有释然。“世事无常,因果循环,或许这便是我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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