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看出来?”老衙役撇撇嘴,“他是看文家的不顺眼,又不敢动手,所以故意折腾咱们。”
“为啥不敢?”
“我也是听说,昨天那面具人是来给文家出气的。孙成你知道吧…之前他欺负人就被面具人揍过,不仅这样,还有更玄乎的呢!”
“更玄乎的?”
老衙役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天,“听说老天爷看不惯,降下了天罚!”
“有这么邪门?”
“嘿!你还别不信,那边的同僚都说亲眼见过,我看咱们呀,也躲远点儿。”
“是极是极……哎,那是…是有人?”
他手一指。
对面黑乎乎的山坡上人影晃动,好像人数还不少。
“我滴个乖乖,这山里还真住人嘞!”
“这么多人,一定能有郎中吧,咱去问问?”
老衙役照他脑袋一拍。
“我说恁小子似不似孬子不嚎,肥去,跟刘三儿嗦,让他自己赖!”
他一激动,口音不自主的跑偏。
“噢噢噢噢!”小衙役被他拍的脑袋一低。
两人回转。
同刘三说了此事之后刘三大喜。
当即带了几个人往那处去。
“咱们不跟着吗?”小衙役问。
“跟个屁!说你脑子不好你还真不好,山里住的能有几个好说话的?”老衙役低声道:“我告诉你,就咱们这样没靠山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升到一等衙役,别傻了吧唧的事事往前冲,犯不上!”
他说完,两手都塞进袖子里,盘腿找个地方一窝,就要睡觉。
小衙役似悟非悟,揉了揉饿扁的肚子,坐在他身边。
按照他俩描述的路线,刘三很快看见了山坡上挥汗劳作的众人。
“这群刁民也够可以,为了逃税跑到山里种地,你,过去问问他们这有没有会看病的,再跟他们要点粮食,娘的,饿死老子了!”
昨天面具人抢了存粮,他们饿了整整一天,此时看见满山粮食,难免心动。
“是!”被他指到的衙役清脆的应一声,跑上前去交涉。
“郎中?粮食?”
正奋力割乌禾的喽啰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黑暗中神色不明的打量着眼前一伙人。
其中一个喽啰拎着镰刀走出来,神情怪异的问刘三:“你,找我们要粮食?白要?”
刘三从马上立起身子,掏出自己的令牌,“他说的你没听见?我们是官府的人,跟你们征讨粮食,就那两筐!另外把你们这的郎中叫过来!”
他高踞马上,拿着令牌颐指气使。
“你脸那么大呢!”喽啰看眼他指的那满满两筐乌禾穗,“想从爷爷这抢东西,你想疯心了吧!”
他哈哈笑起来,其他喽啰也都抱着镰刀大笑。
从来只有他们抢别人的,在自家地界被人抢,还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刁民!”刘三病中头脑不清,还没意识到事态不对,“你等在山中开荒逃避赋税,现在还敢辱骂官差!信不信我马上报给官府,把你们都抓起来!”
“抓?呵!弟兄们,把这群人捆回去,交给大当家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