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啊!谁把水弄洒了!”
曹恭直靠着床,冻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哆嗦。
“阿洵,你在哪?”
文德厚朝曹家儿子摸去。
这屋吱呀叮咣响个没完,隔着一堵墙,女眷那边听的清清楚楚。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睡不着。
一是担心,二是太吵。
文澜几次试图入睡,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响声打断。
她拧紧了眉,睁眼,烦躁的坐起身。
“澜儿,睡吧。”张氏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声说了一句。
隔壁传来更大的一声响。
文澜蹙眉,“娘,我出去一下。”
里外套上好几层衣服,下床,抄起个木盆。
屋门迅速一开一关,只漏进一点点冷气。
张氏刚从被窝里探起身子,就听得那边传来了连续的咚咚声。
紧促又凶狠。
文澜站在门外,单手拎着木盆。
“姓曹的!你不睡我们还睡呢!”
四周静悄悄的,门内更是安静地针落可闻,曹恭直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对方没反驳,文澜睡觉被打扰的脾气才消了些。
抬手一抡。
木盆当一声砸在门上。
整个门板都颤了颤。
屋里,地上四个男人齐齐一抖。
一直等了好久,再没有砸门的动静,曹恭直才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架势,若非知道门外是谁,他还以为是黎山这里惯会打架的那些人来砸门!
文洵从地上爬起来,抹黑去找干衣服换。
文德厚甩干了脚,回到床上,在床尾摸到一个人。
黑暗中,两人贴的极近才能看清对方。
看清的一瞬间全都嫌弃的后退。
“别坐我的床,回你自己那去!”文德厚赶人。
曹恭直嗤道:“谁稀罕!你家女儿这等彪悍,我恨不得离你们越远越好!”
“若不是你寻衅滋事,我女儿会来敲门?”文德厚声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