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耐地看着富察答应此时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又夹杂着她喋喋不休的话语,一时间有些头大,觉得自己耳边好像有一只苍蝇一样,一直“嗡嗡嗡”的,再想到方才苏培盛同自己说她对年世兰不敬的话,对富察答应更是没了好脸色,语气严肃道:“富察答应,你是久不见朕,忘了宫中规矩了吗!”
富察答应虽是个蠢笨的,但是倒底也不是太过于痴傻,自然察觉出了皇上语气中的不悦,连忙跪地道:“请皇上恕罪,嫔妾只是久不见皇上,实在是太过想念皇上,一时间有些鲁莽,失了分寸,还望皇上饶恕嫔妾一回。”
年世兰自然得知了富察答应去勤政殿的消息,想到如今还未收网,不想富察答应早早便下线,于是也带着颂芝向着勤政殿走去。
年世兰进入勤政殿是得到皇上的允准,无需通报的,年世兰走近便见到外面跪作一团的下人们,心底暗道:这富察答应真是个不中用的。年世兰心底想着,脚步却加快了许多。
御前伺候的下人们见到年世兰来,仿佛看见了福星一般,连忙磕头道:“奴才们参见皇后娘娘。”
年世兰面上淡淡地冲着御前伺候的下人们点了点头,便径直进入了勤政殿内。
一进殿,年世兰就见到苏培盛、富察答应都跪在皇上面前,年世兰面上温柔地看着皇上,语气柔软道:“皇上可是发生了何事?竟这般动怒?”
皇上听到年世兰那温婉动听的声音,心底的火气微微消了消,说话语气也没了方才的冷硬,“兰儿怎来了?快到朕身旁坐。”
年世兰也没拒绝,走到皇上身旁坐下,伸手在皇上的胸前抚摸着,为皇上顺气,“臣妾想着安顿好了富察答应,想看看皇上何时能忙完,一同再去看看富察妹妹,谁曾想竟在这里看到了富察妹妹,可是臣妾安排的不够妥当,让富察妹妹住着不舒服了,皇上才这般动怒?”
皇上握住年世兰的手,“不关兰儿的事,是这富察氏以下犯上,对兰儿你不敬,朕正在训斥她。”
富察答应一听,急忙叩头,“皇上明鉴,嫔妾没有对皇后娘娘不敬,不信您问皇后娘娘啊,嫔妾真的没有,求皇上饶了嫔妾吧。”
年世兰故作大度地说:“罢了,妹妹也是有孕身子不适,皇上就饶过妹妹这一次吧。”
皇帝看向年世兰,“兰儿,朕知道你一直都十分善解人意,但是若这件事,朕不好生处理,以后旁人都因自己有了身子就失礼于你,那你的皇后尊严该当何处?朕不愿看你受任何委屈!”
年世兰听到皇上的话,十分感动地将自己的头贴在了皇上的胸膛,语气低低地说道:“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的心意,臣妾也十分开心。只不过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愿让皇上为这些琐事烦心。”
皇上听着年世兰的话,心底十分熨帖,揉了揉年世兰的秀发,说道:“你啊,总是这样为朕着想,朕不得不多为你考虑一番。”
皇上目光看向富察答应的时候,眼神已经从方才的温柔变成了冷厉,语气也带着不悦道:“富察答应以有孕为由,不敬皇后,即日起在星辰殿闭门思过,抄写宫规十遍,无召不得外出!”
富察答应没想到皇上会将自己禁足,想要开口求情,可是在目光碰触到皇上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时,又不敢将求情的话说出口了,最后只好嗫嚅道:“嫔妾多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苏培盛将富察答应带回星辰殿,富察答应再不情愿也只好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星辰殿走去。
年世兰在富察答应离开以后,转头对皇上说:“皇上,如今富察妹妹还有着身子呢,这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若是富察妹妹因此郁郁寡欢,想来对腹中的皇嗣也不好。”
皇上却是不容置喙道:“不必管她,若她连个皇嗣都保不住,那她也没什么用途了,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你不敬!”
年世兰见状也不再劝说,只是笑着看向皇上道:“皇上,臣妾方才来的时候,就已经交代小厨房为皇上做了些糕点,皇上不妨品尝一些?“
皇上点了点头,感慨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年,还是你向来贴心。”
年世兰笑了笑,并未答话,吩咐颂芝带下人将点心传上来。
皇上和年世兰这面满室静好,相比之下,富察答应那里可是气不顺着呢。
苏培盛送富察答应到了星辰殿门口后,就没再进去,目送着富察答应进了自己的宫殿,苏培盛看着富察答应气鼓鼓的背影,心底不禁嗤笑,怕是富察答应也是个福薄的,日后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难啊。。。。。。。
苏培盛心底感慨了一句,见富察答应离开后,苏培盛也转身离开了星辰殿。
富察答应进殿以后,就气鼓鼓地坐在榻上,手掌狠狠地拍向榻旁的扶手上,怒吼道:“好个皇后娘娘,面上不与我作对,背地里却告黑状,还跑到皇上面前装好人,假惺惺的,真是让人作呕!”
翠儿听到富察答应的话,连忙小声安抚道:“主子,莫要再说了,当心隔墙有耳啊。”
富察答应不听翠儿的话还好,一听更是来气道:“许她年世兰敢做,还怕我说吗!”
说罢向是不解气般,继续说道:“你瞧瞧她,凭什么她进入勤政殿,可以不用通传,而我闯进去,皇上就要责罚于我!还让我抄宫规,说我对她不敬,那之前乌拉那拉宜修是皇后的时候,她年世兰少顶撞、不敬她了吗,皇上怎从不怪罪于她!”
翠儿听着富察答应的话,心底不由得腹诽道:“凭什么?凭她年世兰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凭她年世兰能让皇上废后立她,这还不够吗?自家主子是什么德性?不得盛宠,这孕怎么来的,主子自己不清楚吗,还敢这般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