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在闹绝食啊,报复的方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幼稚得很。
可阮南没办法了,她真的没办法了。
哥哥生死未卜,她又重新回到了顾家,折腾了小半年,牌局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难受、暴躁、急需发泄,然而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立马让她妥协了。
“你还想见那条野狗吗?”
阮南蓦地抬起头,眼神又惊恐又迷茫。
“想见我可以带你去啊。”
男人语气轻飘飘的,透着几分残忍,他再威胁她呢,用北的命。
“你听话,我就带你去见他,今天晚上就去见,好不好?”
顾燊笑吟吟地盯着她看,耐心十足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许久,阮南才颤抖着开口:“你说得是真的吗?你真的会带我去见北吗?”
顾燊的手顿了一下,瓷碗的裂口划过指尖,渗出血珠。
末了,他仰起脸,笑着说:“当然是真的。”
他要她好好听话,一日三餐都要按时吃,脚上的伤记得抹药,在家里乖乖等他回家,他就会带她去见那条…见那个叫北的男人。
阮南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厨房重新舀了一碗粥,热泪盈眶地吃着。
一顿相顾无言的早餐过后,顾燊又冲她招了招手,要她给他系领带。
女人这会儿乖巧得很,踮着脚,伸手就要替她系,顾燊也配合着俯下身,盯着阮南微微发颤的指尖,嘴角浮出笑意。
“那我去公司啦。”
他亲了女人的脸颊一口,要人乖乖在家等他回来,阮南木讷地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怎么看他。
他们营造出一对恩爱夫妻的假象,然而一关上门,顾燊的眼神就像陡然熄灭的灯,瞬间暗了下去。
是恼的啊,自家的女人心心念念别的男人,他怎么能不恼?
那个叫北的野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就在阮南心中变得这么重要了呢?
重要到可以作为一个威胁存在。
人们都说女人善妒,其实男人也是善妒的啊,他此刻就嫉妒那条野狗,嫉妒得要死。
公司的门刚踏进去,手机忽然响了,顾燊盯着这个熟悉的号码,犹豫了一阵才接通。
“人你找回来了是吧?”
陆乐池的语气很淡,明明是疑问句,偏偏让他给说成了陈述句。
“什么人?”
顾燊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他们顾家从来不苛待佣人,那些佣人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所以不存在什么需要找回来的人。
陆乐池懒得和他在那里扯皮,只说:“晚上把她带出来吧,我想见她一面。”
将近小半年没见,他总得看人现在是胖了瘦了,胳膊和腿还都在不在吧?
顾燊原本想骂过去的,他的女人关他什么事,凭什么他想见就见了?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还没来得及骂出去,陆乐池反而先软了语气:“顾燊,算我求你,我只想见她一面而已。”
顾燊蹙了下眉,他认识了陆乐池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被他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