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燊垂眸看了一眼女人娇羞的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番。
但其实阮南哪里是在娇羞啊,她分明是因为太过尴尬才会双颊发红,僵持着不敢抬头去看顾燊一眼!
她明白杨春雪利用她来“息事宁人”的用意,只能继续环住顾燊的腰,委屈撒娇道:“老公,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这声老公把顾燊叫得一个恍神,头皮都麻了半边,腿一软,还真的跟着阮南往前走了几步。
司徒子安见状立马又在刀疤男肩上滋哇乱叫:“顾燊,你他妈敢走?走了你就不是爷们!”
阮南多聪明啊,小手软软地拽住男人的衣袖,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软着声说:“老公,我现在很不舒服,你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顾燊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他弯下腰,将阮南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进怀里,又用下巴抵住了她的脑袋,轻轻摩挲,像只拿下巴蹭人的大猫,浑身都透着股慵懒劲。
他转头看向司徒子安,目光又轻轻掠过陆乐池,得意似的勾起唇角:“抱歉哈,我老婆说她不舒服,我是个爷们,所以得回去照顾我的女人了。”
说完,他大步一迈,也不管在背后不断叫唤的司徒子安,打了一辆车就回去了。
“快…快追上去啊!你们还在这愣着干嘛?”司徒子安对着自己的手下破口大骂,“靠!一群饭桶,司徒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啊?!”
手下人哪敢轻举妄动啊,纷纷看向了为首的刀疤男。
刀疤男还来不及发话呢,杨春雪忽然上前一步,一根拐杖把聒噪的司徒子安给敲晕了。
在场众人都懵了,老太太还坐下来继续淡定喝汤呢。
边喝还边絮叨:“司徒鸿辉那个老混蛋到底是怎么教育晚辈的啊?养了这么个好斗又没脑子的小废物…啧,司徒家真是越来越不行咯…”
虽然小老太太说得也是实话,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摊在明面上说,哪个小弟能忍得住这口气?
这不,一个个的都围上前来打算给这个流氓老太一点教训呢,却被为首的刀疤男一声暴呵给制止了。
“没大没小!你们以为眼前的老太太是谁啊,就算是司徒老爷子来了也得让她三分呢!轮得到你们这群傻逼教训?”
小弟们彻底愣住了,什么啊,这流氓老太的背景原来这么强大的吗?
杨春雪轻轻睨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你们怎么还不走?人秋家今天办喜宴呢,懂不懂江湖规矩啊?有什么好赖话都得等别人今天把喜事办完再说!”【1】【6】【6】【小】【说】
刀疤男朝杨春雪微微鞠了一躬:“今天这事的确是我们少爷不对,这样吧,秋家今天宴席的一切支出都由司徒家垫付,也算是我们给您和秋家各赔个不是。”
秋逸天一听那敢情好,有钱不赚是傻子,他立马让家里财务去算账,还顺带着把宴席的菜品价目翻了一番,最后出来的账单数额大概是能让司徒老爷子看一眼就昏厥的地步。
秋昶原本并不想轻饶了这群人,他们可是搅乱了自家宝贝儿子的升学宴啊!
秋家的升学宴,以其他几个瓜娃子的成绩,这辈子能办上几回?办上秋逸天这一回都算是他老秋家祖坟冒青烟了!
不过他也不想生出太多事端来,杨老太太说得对,有什么恩怨都得等喜宴办完以后再说!
刀疤男将账单折叠了好一会才收进口袋,扛起司徒子安哼哧哼哧地走了。
喜宴重办,所有人都当刚刚的闹剧没有发生过,唯有陆乐池一脸阴郁。
他刚刚在旁都听见了,阮南喊顾燊老公呢。
软软的,娇娇的,透着一丝丝的魅。
他好难过的,她怎么可以喊顾燊老公呢?
她不是喜欢他的吗?
顾燊连婚礼都没有去,她怎么可以喊他老公呢?
陆乐池坐在那里,四面八方的风都在往他心口的破洞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