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说,便如实说来,不要有所遗漏。否则你知后果如何。”
“昨日子初,我接岗巡城,便在南城。过了不到一刻钟,与我同值的伙伴大毛跑到城下小解,我独自待在城头,便听有人唤我。”军士努力思索着昨夜间的情形,叙说着。
“我一看,唤我之人却是我发小窦勇。我想起这时已经宵禁,便问他为何违反宵禁,他说他阿母突发急病,他日落之前来为他阿母抓药,不料遇事耽搁了时辰,见城门落锁,心中焦急,却想尽办法也出不得城,只能前来求我。”
“你跟此人,平素可有往来?”孙镇目视军士,问道。
“有。”军士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等皆是上元年间,为躲避中原兵祸来此。我体格健壮些,便被选入军中。窦勇原先便是山上猎户,便与十来家猎户一同在山里打猎为生。他每月会来城中卖猎获的皮毛等物,再去为他阿母抓药,所以我等每月都会相见。”
“后来呢?他开了口,你便将他放出城了?”
“不曾”军士道:“我也知城门落锁之后,若无勘合决计不能放行。便严词拒绝,他见我不肯放行,便拿出了这袋东西给我,说此事天地知,我和他知,只要我将本段城上的巡城军卒引走,这些便是我的报酬。我一时贪心,便应了他,借故引走了城上的火伴……”
“既然如此,你可知这窦勇和他们那些猎户,住在哪里?”元庆听着军士的陈述,思虑半晌,再度开口问道。
“不知,我等虽然每月都见,但军中事务繁忙,我根本没机会去他那里……”
听到这样的回答,元庆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此行还是获得了不少线索。起码得知了这伙歹人的其中一人。先前自河南道来此落户的难民,州府都有登记备案,若要花力气去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如此追查,势必要调阅巨量案卷,没有十天半月恐怕难以查清。
元庆正兀自思量着,孙镇忽然入内,向元庆报告道:“州城不良人,在城外发现陆医监随身所佩的腰牌,恐其已遭不测……”
喜欢千羽谱:夜医()千羽谱: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