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53部分（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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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昏死过去，在梦中，成王也觉得左腹部的胀痛依然在折磨着自己。明明只有一个痛处，却似乎要蔓延到全身。无论他在梦中是坐是卧，那痛苦都是如影随行，真是让他死去活来。

梦里的景象除了血腥、痛苦和混乱之外，有时也闪烁出一点模糊的亮sè。那时小成王七八岁的年纪，chun夏之间。成王府里花红叶绿。阳光照在清波荡漾的水面上。他总算把一天要读的书背熟——心情爽快，独自跑到荷花池前，用一根柳条逗弄池中的锦鲤。这时父王走了过来，他忙把柳条儿扔了，乖乖地跑到房内窗前，拿起书来。他父王这时出征回来不久，身上有伤，步行蹒跚。他偷偷地在书本上抬起眼睛来，透过黄绫被风吹起的窗口，看到一眼墨绿，就像那池塘深处的水草一样飘柔。其实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侍女，穿着一件墨绿sè的比甲，里边是一件淡黄sè的袄裙，跟在王爷身后。看到窗里的小世子痴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她微微一笑，低身做了一个万福。

这是他第一次发觉这是一种比任何花花草草，任何玩意儿，任何风景都美的东西。

王府里本来就有很多侍女。他都是从小看到大，早就看习惯了。唯独这一天看见的不同。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美感。那人浅浅一笑，虽然都是人，都是一样的鼻子耳朵和眼，偏偏她的脸就与众不同，分外美丽。但小世子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好了，但只要一看见她的脸，或者脑海里浮现出来她的影子，心里就觉得特别开心。

这真是一种奇特的感受。要是能天天见着就好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会在王府呆多久？但是看她穿的那种比甲，正是王府中普通侍女的制服。那就是说，她以后会一直呆在父王的身边了。这时的秦羽年纪虽小，心思已经渐渐明澈。想见到她，只需要常常去父王那边走动走动就行了。理由也很简单，就说有新学的书看不懂，让父王解释。再顺口一题，问下这个婢女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才第一次跑到父王的书房，那个女子正端着茶水过来，老王爷忽然下令：

“如月，从今ri起，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就拜托给你了。”

“奴婢不敢有付王爷重托！”

秦羽吓了一跳。老王爷就像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样！但心中却是开心得要发狂了。

086　天门古墓

（）　　　　当然现在成王也清楚了，并非父王看透了他的心思。而是老王爷捡来这个婢女，让舒王妃产生了猜忌。那时老成王对舒王妃极为宠爱。她即便什么都不说，只要一个皱眉，他也会意识到其中的意味。但是铜如月这样的能人又舍不得丢弃，干脆赏给了自己儿子。

舒王妃是秦羽的继母。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即便贤惠的女人，也是很猜忌从外面捡来的美女的。

她虽然没有生出王子，却生了一个和她一样温柔贤惠的郡主，那就是秦漾。

她对秦羽也很不错。秦羽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舒王妃只是他的继母。

这个婢女叫铜如月。看似年纪不小了，至少有二十来岁。她的来源很特殊——据说是老成王在出征中捡来的。小成王现在明白，那是二十五年前，他父王刚刚来到西蜀。老成王雄心勃勃想要建功立业，于是出兵攻打昆仑山妖界。结果大败而归。这在王府是一个忌讳，根本没人敢提。所以如月姑娘是从哪里捡来的，也绝无一人敢问。

铜如月从此搬到了小世子的外房居住。世子从此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天蒙蒙亮就起来，悄悄地摸到外房，去偷看床上的如月。如月的耳朵像猫一样灵敏，小主人只要有一个响动她就醒来了。他喜欢看如月穿着素洁的寝衣蓬头乱发起床的样子，那又是别样的一番美丽。

“小主子，怎么越起越早了啊！”

“不是要闻鸡起舞吗？”

这时还根本没到“闻鸡”的时候。如月只得迷迷糊糊地起床，伺候小世子洗了脸，将他头发梳好，穿上世子的锦袍。上下打点完毕。然后自己梳洗，再坐在铜镜前开始给自己化妆。世子喜欢呆呆地坐在旁边看着。

“这是什么？”

“这是胭脂。”

“那这个呢？”

“这个啊，是螺子黛。”

小世子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的脸看起来那么漂亮。因为她善于“画”。只不过她的画笔是往脸上画的。螺黛轻轻一抹，那两抹眉毛立刻就清秀得像一对柳叶。一点点胭脂涂上去，面sè白sè里透着一丝红晕，就像干净的天空里有了一点朝霞的云彩。真是妙不可言。

“今天没事——我们出去玩吧。”世子扯着她的衣袖。

他七八岁的年纪，除了每天读书、习武之外，也有些ri子随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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