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这又何必?她们逝去的面容面目全非,仙尊已经失去玄胡和申冉上将,最疼爱的亲人了,为何还要多记住两张也挥之不去的面孔?”
“我不怕!我只知道,我已经失去了很多爱我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了!”叶漓拼命推开她道。
紫樱顿时双拳紧收,似是违背良心般,决心狠道:“是他戊瑀!”
叶漓骤然怔住,捶下双臂。
“你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了!就是他,当今妖界妖王,赫骁之兄,赫轩!你听清楚了吗?仙尊!”
紫樱一气之下,全盘托出,明明说出真相得以大口喘着气,可却只觉呼吸阻滞,心脏揪做一团,而这,只有她自己清楚,到底为何如此矛盾。
她感觉到怀里的人像一团烂泥,失去支柱,连忙退开环抱,扶稳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毗勋已经携下属离开了院子,只剩她们两人,在院子里,瘫坐地上惺惺相惜。
沉默许久的叶漓,终于开口,“你走吧,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紫樱不放心,看她面如纸灰,若稍不注意,怕会出何傻事,故而找了个借口:“陛下命我好好守着你,血脉如今离重归之日不远,而且,你禁足南宫,有我陪你,虽不能解闷,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趣,我……”
叶漓打断,说:“我真的……”她颤抖着嘴唇,好似快要落泪,“真的需要一个人,好不好?”
紫樱从未见过她如此哀婉脆弱的一面,顿时放开她,任由这个女子,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提膝,跨入门里,然后机械地将门关紧,与外界的一切,彻头彻尾地隔绝。
紫樱擦了擦眼泪,却还是从眼角迸发出来,最终,她选择离开南宫。
看着南宫闭紧大门,抬望触目可及的牌匾,只觉得,那禁足起效的一刻,其实是里头的女子,自己将自己囚禁的时日。
短短几日,物是人非。
充斥嘉赏的宝物,才过去不久,南宫接二连三,失去两个忠诚而可爱的身影。
而这寝殿的主子,痛失所爱,师尊,爱人,爱婢,上苍好似不公,已从她身边夺走最亲近的两个人,然而远远还不够,所有能多挚爱的,便狠狠要尽数掠夺。
扒得皮都不剩,嚼得骨都碎断,就连筋,也要抽了去。
整整三日,叶漓喝得烂醉,她一会跌跌撞撞跑到院子灌酒,一会睡在树上斩枝,衣衫不齐,头绳不知所踪,蓬头垢面的,唯有抱着酒坛相依为命。
清醒了,便继续用酒麻痹自己,在南宫里的确不安分的,可足不出户,难得遵循了禁足的规矩。
床榻前,她越想越郁闷,嘴里一直问自己为什么,却始没有一个人来回答。
她趴着住,摸到硌住胸口的东西,便伸进衣兜里,抓了砸出来。
这时,正当她盍目之际,余光瞥见那摔成两瓣的玉盒,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字。
突然,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