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永安城后方一番表演装作被陶应率领的徐州军击溃后,马超便率部依照周瑜精心谋划的计策,隐匿于山林之中安营扎寨。他麾下士卒大多出身山越部众,对这山林环境极为熟稔,即便条件简陋,日子倒也过得不算困苦。
这段时间里,马超一刻也未曾放松对永安城的监视,每日都有斥候往来奔波,传递城中消息。长久以来,斥候的回报皆是城中毫无异动,马超也按捺着性子,在暗处静静蛰伏,不动声色地等待着时机。
一日,一名斥候匆匆来报,神色焦急:“将军,永安城方向有一群败军往这边来了,队伍里尽是伤员,看样子是吃了大败仗!”马超听闻,原本沉静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他深知,这或许就是期待已久的战机。
马超迅速站起身,扫视一圈营帐内的将领,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整备,提前在永安城通往乌程县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将领们领命而去,营帐内顿时忙碌起来,士卒们迅速收拾行装,检查兵器,动作娴熟而迅速。
不多时,大军便在马超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朝着预设的埋伏地点进发。山林中,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伏击战而兴奋。马超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心中暗自思量:“此次定要抓住机会,给徐州军再添重创,为后续的战事打开局面!”大军在山林中穿梭,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士卒们按照马超的部署,迅速隐藏于道路两侧的草丛与树林之中,静静等待着败军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
曹豹骑着战马,身形在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中显得格外落寞。他脊背微微佝偻,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任由缰绳在手中无力地晃荡,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这一路,伤兵们痛苦的呻吟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锯子,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曹豹的神经。那些曾经身着鲜亮铠甲、手持锋利兵刃、意气风发的丹阳精兵,如今个个灰头土脸,身上的伤口有的胡乱缠着破旧的布条,殷红的鲜血还是渗了出来,在衣衫上晕染出可怖的形状。他们相互搀扶着,脚步虚浮踉跄,艰难地挪动着,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的人眼神中满是绝望,空洞得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有的人则目光呆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仿佛对未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曹豹满心被自责与懊悔填满,一想到这次如噩梦般的大败,心中就像被一块沉重的巨石死死压着,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回去该如何向大公子和陶公交代?”这个问题如同一只恼人的苍蝇,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嗡嗡作响,让他坐立难安。陶谦平日里对他信任有加、寄予厚望,每逢重要战事,总是委以重任,可如今自己却带着这般残兵败将铩羽而归,实在是无颜以对。
而陶应那张充满嘲讽与轻蔑的脸,又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怒火瞬间再次熊熊燃烧,填满了他的胸腔。“那小子,乳臭未干却如此嚣张跋扈!若不是他胡乱指挥、一味激我出战,何至于此?回去之后,定要在主公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他知道肆意妄为、胡乱指挥的后果!”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可很快,他又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权衡起自己在徐州的势力与地位。“虽说这次战败了,可我曹家在徐州世家大族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根基深厚,人脉广泛。陶谦为了徐州的稳定,要仰仗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想必也不敢轻易拿我开刀。”想到这里,他微微松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紧绷的肩膀也稍稍放松了些许。
就在他思绪纷乱如麻,被各种念头搅得心烦意乱之时,队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了乌程县的必经之路。道路两旁的山林愈发茂密幽深,枝叶交错,在地面上投下大片阴森的阴影。曹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他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而双眉紧蹙,脸上写满了忧愁与烦恼;时而咬牙切齿,心中的怨恨仿佛要喷薄而出,全然不知周围的山林中,无数双眼睛正像饥饿的猛兽般,紧紧盯着他们,一场更大的危机如同汹涌的潮水,即将无情地将他们吞噬。
曹豹的残军拖着沉重的步伐,毫无防备地踏入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山林。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压抑的死寂。
突然,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紧接着,山林中喊杀声震天。马超,此刻仍假扮着山越将领木金,胯下骏马,手持长枪,率先从密林中杀出。他的身后,山越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出,他们的脸上涂着奇异的油彩,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兴奋。
“杀!一个都别放过!”马超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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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喊道:“快!列阵迎敌!”但他的士兵们本就士气低落,又经过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此时面对如狼似虎的山越军,根本无法迅速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山越军的强弩手站在高处,万箭齐发,箭雨如蝗虫般扑向曹豹的军队。曹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曹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抵挡飞来的箭矢,同时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兄弟们,稳住!咱们是丹阳精兵,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打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马超率领着精锐的骑兵,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曹豹军的中军。他的长枪舞动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曹军士兵纷纷倒下,鲜血四溅。
“木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曹豹红着眼睛,朝着马超冲了过去,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想要亲手斩杀这个屡次让自己陷入困境的敌人。
马超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两人的兵器激烈碰撞,火星四溅。曹豹虽然奋力抵抗,但经过之前的大战,他早已体力不支。
交手不过三合,“曹豹,你今日插翅难逃!”马超大喝一声,一枪刺中曹豹的左臂。曹豹惨叫一声,手中的长刀险些掉落。曹豹被亲卫拼死抢回逃入士卒中裹挟着前行,曹豹在一片混乱中夺命而逃,身后,马超率领的山越军如汹涌的潮水般紧追不舍,喊杀声震得他耳鼓生疼。他那原本就士气低迷的残军,在这如狼似虎的追击下,更是不堪一击,士兵们一个个在马蹄声与兵器碰撞声中倒下,兵力急剧减少。
曹豹伏在马背上,拼命地抽打马臀,胯下的战马早已口吐白沫,却依旧在主人的驱使下,迈着沉重的步伐狂奔。他不时回头张望,每一眼都能看到自己的士兵被山越军无情地斩杀,心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逃回去!”这个念头支撑着他,让他在极度的疲惫与伤痛中,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豹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原本还有些许规模的队伍,此刻只剩下寥寥数人。但即便如此,追兵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缓,马超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仿佛始终锁定在他的身上。
终于,永安城的轮廓出现在了眼前。曹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城门嘶吼:“快开城门!”
可身后的追兵也愈发紧迫,马超挥舞着长枪,高声喊道:“莫要让曹豹逃进城内,给我追!”山越军的骑兵们齐声呐喊,策马狂奔,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就在曹豹即将抵达城门时,马超派出的追兵几乎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衣角。千钧一发之际,永安城上的守军反应过来,万箭齐发,箭雨如蝗虫般朝着山越军倾泻而下。
山越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阻挡,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马超看着近在咫尺却又逃进城内的曹豹,心中满是不甘,狠狠地将长枪戳在地上:“曹豹,下次定不会再让你逃脱!”
曹豹在十几名骑兵的护卫下,终于冲进了永安城。他浑身是血,衣衫褴褛,从马上跌落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城外依旧虎视眈眈的山越军,他知道,这场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马超手轻轻抚过从丹阳精兵身上缴获的铠甲。铠甲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干涸后呈现出暗褐色,那冰冷且坚硬的触感,顺着指尖直抵心底,令他的思绪愈发凝重深沉。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唯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伤兵的微弱呻吟,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更衬出马超思索时的专注。
如今,威名赫赫的丹阳精兵几乎全军覆没,只剩曹豹带着寥寥无几的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逃往乌程县,消失在视野尽头。而永安县的王朗与陶应,仍被蒙在鼓里,对曹豹的惨败一无所知。
马超缓缓起身,一个大胆且极具冒险性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既然王朗和陶应还被蒙在鼓里,那为何不将计就计?伪装成曹豹的丹阳精兵,继续驻扎在此处,潜伏于敌人眼皮底下。静静蛰伏,或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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