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不知彼,想操胜算有如痴人说梦。
假使盖天王知道林彦是千手神魔的弟子,便不会看不起这两枚金钱镖了。再就是一般发射金钱镖的人,皆是用指挟钱弹出的。而林彦这两枚制钱,却是双手用打甩手箭手法甩出,必定大有文章。
棍距左面的制钱尚差寸余,钱突然一化为三,棍的潜劲先与钱接触,钱突化为三,三方乱飞,分取脸部胸口。
盖天王上了大当,吃了一惊,本能地挫身闪避,忘了右面的制钱,也无力拍拨那枚制钱,反正下挫便可避开,即使被击中也没有什么不得了,护体神功足以反震区区一枚伤不了内家高手的制钱。
三枚乱飞的制钱掠顶而过,毛发未伤。可是,右面那枚制钱突然向下沉,划出一道奇异的降弧,“嗤”一声怪响,没入盖天王的右肩近颈处。
“哎……”盖天王叫,浑身一震如中雷殛,齐眉棍失手堕地。猛地伸左手一按右肩,奇痛君临,一声厉叫,双腿终于拒绝支撑沉重的身躯,向下挫倒。
这瞬间,背上的革囊自启,机簧声怪响,一具径大丈余加淡褐色怪网冲起、散张、罩落,速度惊人。
但林彦仍然站在三丈外,纹丝不动,屹立如岳峙渊停,对罩来的夺魄天罗视若无睹。
夺魄天罗在盖天王倒下时方行发出,高度与方向皆未能准确地把握,网前缘落在林彦脚前,失去效用。
林彦也估计错误,也未能完全了解夺魄天罗的性能,他伸手抓住网的边缘,顺手向外扔开,举步向走狗们接近。
两位姑娘掠出树林,向林彦掠去。她俩等得不耐烦,要出来与林彦并肩御敌。
盖天王在地上挣扎、呻吟。制钱已锲入胸腔,切断了颈部的大经脉,鲜血像喷泉般流出,死定了。
“还有谁出来试试林某的修为?”林彦站在两丈外问。
九名凶悍的走狗,竟然无人迎出,全用阴森怨毒的奇怪眼神,目不转睛地盯他。
他心中一动,以为对方即将发起围攻,警觉地后退丈余,拔剑戒备。
“你们要一起上吗?”他再问。蓦地.他打一冷战。
九个爪牙仍然不言不动。
“你们……”他又说,但话突然中断,身形一晃。
一个中年人拔剑出鞘,突然狂笑道:“你完了,咱们要分了你的尸!”
他向后急退,大叫道:“不可接近,有奇毒……”
他站不住了,仰面便倒。
两位姑娘到了,龙姑娘尖叫:“婷姐掩护我!”
婷婷一声娇叱,左手打出一把针形暗器。
龙姑娘背起林彦,向后飞奔。
“闭气……奇……毒……百毒头陀的解……解……药……”林彦虚弱地低唤。
“砰砰!”冲上的两个走狗被婷婷的暗器击倒了。
婷婷断后,向密林深处急撤。
百毒头陀的毒药不但天下闻名,连毒王也对这贼和尚怀有戒心,解药当然也是独步天下的圣品。在一处茂林内,林彦眼下了解药,药对症一服毒解。
他坐在树下试行运气,气机已恢复畅旺,苦笑道:“盖天王这恶贼并未吹牛,夺魄天罗已经够可怕霸道了,再在网上加了闭气的毒粉,罗一出毒已弥漫四周,三丈内的确无人能逃大劫。我是两世为人,谢谢你们救了我。”
“大哥,他们会不会就此罢手?”龙姑娘问。
“不要理会他们吧。”婷婷忧心忡仲地说:“他们不可能长远留在山西,离开巢穴愈远,他们的处境愈艰难,我们走远些,他们无法追踪我们的。”
“他们绝不会放弃追踪的。”林彦语气十分肯定:“逃避足以增加他们的凶焰,因此,我们要立即着手进行无情的致命反击。我想,今晚他们还不会放弃搜索,查出他们的落脚处,再设法逐一铲除这些无耻走狗。”
婷婷看了他的神色,知道无法阻止他的决定,黯然地说:“彦哥,我感到好疲倦,我们往东走.找地方歇息一天半天好吗?”
“哦!婷婷,什么地方不舒服啦?”林彦关心地问。“你的脸色不正常,真该找地方好好休息,这日子出生入死,真苦了你了。走,找地方歇息。”
他们在一座小村落投宿,宅主人是朴实的老农.住宅有空的客房两间,恰好可以给他们安顿。
天一黑,就开始下雨。由于婷婷神色颓丧委靡不振,因此林彦不让她守夜。上半夜由龙姑娘担任,看看午夜光临,龙姑娘离开把守的天井,径奔邻房唤醒林彦,交代毕返回她与婷婷同宿的客房。掌起灯,她发觉婷婷不在床上,还以为婷婷到内间方便去了。可是,等她略加洗漱回到房中,仍不见婷婷返房,不由心中生疑,这才发现婷婷随身的百宝囊与剑都失踪,吃了一惊,赶忙出到天井、向担任守望的林彦急急地问:“大哥,看见婷姐吗?”
“咦!你不是和她同房吗?”林彦讶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