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早准备了,裴钱氏随着虞云君上着车,裴子云亲自护送,此时已渐近晚,天色阴了下来了,暮色中细雨而下,远处一个粗布衣裳道人看着,身后有人问着:“石公子,这人离去了,怎么是好?”
树荫下,石穆钟恨恨:“本想绑了这人老母,不想这样警惕,此计不可行了,这些寨民只是依附,杀了也没有用处,真是可恶。”
凉风习习,雨色迷离,薄雾缭绕着乡村,石穆钟蹙眉良久,叹着:“我们先回去吧,再想些办法。”
“陈老板,你最近生意可是越做越大呢。”数日后下午,河道上陈员匆匆而行,一个路人说。
“多谢,只是赚点小钱。”陈员带着笑意说。
“陈老板,你可搭上大船了,现在裴解元诗文上达天听,连皇帝都听了,解元公的亲笔可一字一金都不止,更别谈最近几天,解元公又找你办差了,这次赚了不少吧。”
“都是公子照顾,公子赏赐,我可是没有贪污,不要乱说。”陈员冷冷瞪了一眼。
这人原本还要说些,见陈员眼里的怒意,这人才想起陈员早就不是当年小贩,现在是小地主,家有十五亩良田,县里店铺也有着股份,就没有说话。
陈员举着雨伞,向卧牛村而去。
雨淅淅沥沥,房内裴子云取笔练字。
虽过了数日,但裴钱氏离去时的担忧,似乎还在眼前,廖青叶也有些不舍,只是都随着师父去了州府。
土地、房子、习俗、人情、官府,都要自己办理,这时突听着敲门声:“公子,陈员已到了。”
“领进来。”裴子云吩咐。
深深吐了一口气,气吐出,这放下了毛笔,走到窗户,窗外雨打在叶子上,出噼里啪啦声音。
“你可安好?”雨渐渐大了,裴子云暗想,在码头写的信和红豆,已托给师父,此时叶苏儿你在那里可好,有没有人欺负,瘦了还是胖了?
陈员入门,见裴子云站在窗口望着雨,就欢喜上前:“公子,你回来了,你要求办的事情,都办好了。”
“说说,遇见困难没有。”裴子云问。
“公子,困难没有,您上次去京都,获得皇帝陛下接见还颇赞许,现在传了出去,再买五百亩,虽有些小问题,但没有大事。”
“嗯,你不错,这银子是赏你。”裴子云把一锭十两银子扔了过去。
“谢公子赏。”陈员满是欢喜说:“公子,不仅仅这样,现在各州都传播你的名声,您的大学集注,现在卖的非常快,您亲笔字,已一字一金了,公子以后没有带钱,可写几笔售出。”
“我出去看看。”裴子云点了点:“你在这里写个文条给我。”
陈员诧异,口上自是应着:“是,公子。”
裴子云穿上蓑衣而去。
“寨主,随少主来了应州,这土地真肥沃,我刚去看了,一亩比我们山寨上土地多一倍都不止。”老妪此时满脸笑容,举着伞,正随何青青看。
“我也去看了,这里土地要比山寨所在的地方好许多,土地已分了下去,而且少主恩典,都是各家所有,不是佃户,还给了耕牛,我们明年就能过上好日子。”何青青看着耕牛说着。
两人正说话,突然一个寨民就过来,说:“寨主,少…公子来了。”
何青青听着欣喜:“公子来了?我们一起参见。”
一路上,寨民都纷纷行礼,裴子云脸上带着笑意,何青青见裴子云就施了一礼:“少主。”
裴子云笑了:“你们可还适应?”
“少主……公子,我们在这很适应,您看,田已分到每户了。”老妪指着说着:“耕牛都买回来了,每户一头!”
“现在大家都帮着工匠修房子,大家都很喜欢,少主,我还会挺着活十五年。”老妪这时指着少年少女说着:“我们这代和下一代凋零了,但现在,下下代必会子孙繁衍,老身还得帮你训练。”
裴子云点,蓑衣回转去了族祠,上了石阶进去,每次都觉得内外迥然不同,有些空旷幽暗,裴子云在神案前站定,向灵牌默默三躬,又拈了香,才静静的看着烟雾,若有所思。
“现在谢成东已出手要杀自己,说明这人背后有了警惕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