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语微回头看着他,回想了下自己刚刚说的话,确实是提到了程北淮,笑着挑了挑眉:“哦,你说的是北淮哥呀!程北淮,著名的小提琴家和作曲家,你不知道吗?”
“你和他很熟?”
乔语微单手摸着下颌认真思考了番,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陆奕旸看着,眉峰越觑越紧,俊容上的冷遂也增添了几分凌厉。
“算起来我和他认识好像有十七年的时间了,他是我姐的同学,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你说熟不熟?”经过深思熟虑,乔语微也认真细数了下颌程北淮认识的年数,然后饶有深意的回答他的问题。
说完后,乔语微又歪着脑袋思衬了片刻:“不过我们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就上次去南御瑾那里排练歌的时候见了一面。”
乔语微闪着那双水灵纯真的眼眸睨着他:“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现在可以练琴了吧!”
“不练,让开。”
他忽如其来的怒火让乔语微有些猝不及防,攀附在他胳膊上的手也被他用力刷开,害的她一个没站稳往后面踉跄了几步,差点就一屁股摔在地上。
在她往后仰时,陆奕旸的手下意识往她那边伸去,可见她站稳后又迅速收了回来,冷漠的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下了楼。
乔语微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在他消失在拐角处后,又垂眸睨着自己被他甩开的手,暗暗自省了番,撇了撇嘴,喃喃自语:“这人又抽哪门子疯呀?我刚刚有得罪他吗?明明没有好不好,干嘛忽然这么凶,不想练就不想练,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她这后面这句话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吼出来的,楼下刚握上书房门把的陆奕旸正好听到了,手里的动作顿了下,面色阴冷,生硬的拧开门把走进去,将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就重重关上。
由于声音过大,向来敏锐灵动的乔语微听到这个撞击声时,心肝一颤,眨巴了下眼睛,抬手捂住嘴巴,撅着小嘴,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这厮进来时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哎!乔语微啊!乔语微啊!想你在以前的二十五年里,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如今一个陆奕旸就把你绊住了,该怎么办呢?这陆奕旸油盐不进,完全就是个木鱼脑袋。”乔语微叹了口气,无奈的依靠在门板上,默声感慨着。
经过这个小插曲,乔语微也没继续去烦陆奕旸了,而是留在琴房里练琴,曼妙的琴声萦绕在整栋别墅的周边,流畅的音律透过书房的门飘进陆奕旸的耳蜗中,扰得他连手中文件里半个字都没看进去,耳边萦绕的都是琴声,而脑海里都是乔语微那张善变且精致的娃娃脸。
最后烦躁的将手中文件丢在了桌面上,深呼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中午十二点多左右,陈叔就上来叫他们两人吃饭,但陆奕旸不肯出书房的门,让他端上来,陈叔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乔语微在听后,瞪了眼门板:“果然,哼,早上他绝对是被鬼附了身才同意和我一起早餐,你看看,才几个小时,那鬼走了,他就恢复原来不近人情的样子了,这才是真正的陆奕旸本人,哼,不许给他端,不下来就让他饿着,真的是惯他这毛病。”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下楼。
陆奕旸也没搭理他,只是在书房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陈叔把饭送上来,最后不耐烦的起身走出书房到长廊外,冷声喊:“陈叔。”
在楼下听到声音的陈叔立即从餐厅走到客厅这边,抬头望着立在长廊外的俊影:“先生。”
“饭菜呢?”
“额……这个……。”陈叔面色有些纠结难为,余光扫向正在餐厅若无其事吃饭吃得无比欢脱愉悦的乔语微,但乔语微半眼都没有看过来,全神贯注的盯着桌上的饭菜,丝毫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说。”见陈叔半响都没有出声,陆奕旸便再次重声质问。
陈叔低着头:“先生,夫人不准许我把饭菜端上来,所以……。”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由她说了算了?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听从她的话敢违抗我的话了?”冷厉的眼眸淡淡然的扫向陈叔,语气冰冷又带着几分阴沉。
陈叔不寒而栗,察觉到陆奕旸是动了怒,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时,在客厅吃饭的乔语微也听见了陆奕旸那番冷骇的话,便放下碗筷,走到陈叔身边,抬头凝望着陆奕旸那张暗沉不明的脸双手叉腰:“陆奕旸,你这话我就听不下去了,说得跟我是外人似的,哦,也对,在你心里我的的确确是个外人,但吃饭这件事情没得说,你要么下来吃,要么不吃,你今天要是硬要陈叔把饭菜端上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陈叔惯你这个毛病,我可不惯,还有,你要是敢凶我,我就和爷爷告状,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个巨婴一样吃饭要人送,传出去你们陆家的脸面何在,你这个堂堂陆氏集团总裁还能站得住脚跟吗?”
一个吃饭的小问题,就这样被她无限扩大,像是他不下来和她同桌吃饭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听得陆奕旸也是脑瓜子‘嗡嗡嗡’的作响,那叫一个疼啊!
陈叔一直垂着头,也不敢出声插话。
乔语微理直气壮的瞪着他,丝毫不肯退缩,她知道,一旦在这时候自己退缩或者妥协了,那以后和陆奕旸同桌吃饭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存在了,她只有能用纠缠的办法来让陆奕旸来对自己妥协。
陆奕旸冷着脸,眉头跳动了几下,睨着乔语微那张精致的脸蛋,眼底一沉,直接转身进了书房。
“吃饭,吃饭。”看他进去了,乔语微为自己第一步胜利扬了扬嘴角,迈着欢快的小碎步往餐厅方向走。
“夫人,那先生的午饭……。”
“不吃就饿着,少吃一顿又饿不死,反正他身强体壮的,哼。”乔语微转身,扬着脖子重重的朝楼上冷哼了声,将上次他送给她的话重新还给他。
陈叔汗颜,这明显就是夫人在报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