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岧右手已近身不及三尺,冷冷一哼,掌心闪电般向外一登,一股力道再度破空而出。
吴岧真不敢与“银发无常”互拚真力,身一闪已与霍天奎并排而立,场中倏闻一声暴喝:“尔敢?”
长孙骥已与“乾宫真人”斗在一处,原来长孙骥正在如痴如醉之时,霍天奎一声大喝,心神为之一震,突然记起阎小凤陷在蓼心洲,亟待自己赶救援,怎可在此观战,何不一走了之?
他动在意先,双足一蹬,便欲穿空而去“乾宫真人”江湖历练何等老到,虽在一旁观看“三阴秀才”与“银发无常”拚命,然而心中不断地计算着。
“离宫真人”在江湖上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尚且败在长孙骥手中,自己功力虽比他胜过一筹,击倒这少年大约不会有何困难,但范异、吴岧与霍天奎均是不易与之辈,不如先让他们鬼打鬼,先去一两个敌人,其余就容易办了。
“乾宫真人”一边仍旧留意着长孙骥一举一动,今见他双足一蹬,已知他心意,挥动手中剑,一招“力劈华山”疾如雷光火石般劈出。
长孙骥长啸一声,宛若凤b>龙吟“月魄剑”抖动有若飘絮“白鹤展翅”迎将上去“乾宫真人”长剑一挥,但见剑光闪闪,尤如一片剑网,罩住四面八方。
长孙骥初遇生平强敌,不敢大意“月魄剑”急挥而上,一招“莲云西来”蓦地变做“金童合十”迎面猛刺“乾宫真人”原来他竟将“天竺旃檀十八掌”化做剑招使用。
“乾宫真人”脸色大变,敢情他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招式,当然更喊不出名称来了。
要知“乾宫真人”能坐上“八卦门”首宫之位,武功、经历都有超人之处,今见长孙骥使出两招竟非九大门派之绝学,更非武林三老之架式。
若对手过招竟不能预先测出敌方下一招是何变化,无形中已失去先手之机,怎不令他又惊又骇?
长孙骥又是一声长啸,剑光一匝,身形平地飘前,剑尖进出时,竟是原式不变,这时“乾宫真人”见剑光已疾若雷电般攻到,忖道:“不管怎样,总得试试这小子有多大能耐,最不济时用”乾天烈火弹“收拾他,只不过”月魄剑“就非受到损伤不可,但到时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乾天烈火弹”乃“烈火星君”最霸道的火器,一经爆炸,十丈之内人物俱毁,早在六十年前为武林黑白两道公认太过残虐所禁用。
“乾宫真人”杀机一起,身形不退反进。
长剑泛起一片光芒疾刺对方脉门,竟是以攻为守招式,长孙骥才一变招式“乾宫真人”也同时变招,一式“丹凤朝阳”剑指长孙骥眉心,翻腕之间,剑身带起嗡嗡之声。
长孙骥剑式才变,一见“乾宫真人”也变,不加思索地使出“西天雷音”只见狂飚乍涌,劲风巨啸,威势无与伦比。
“丹凤朝阳”若施实,长孙骥的“西天雷音”也正好递满,那时的情形将是“乾宫真人”的长剑递空,而长孙骥剑尖却正在“乾宫真人”心坎上。
“乾宫真人”见长孙骥剑出,已料到后果,当下不待“丹凤朝阳”用老,长剑打闪,双足微曲,已穿空而起“唰!”的一招“寒梅吐蕊”直取对方“肩井穴”。
剑未到,一股寒气已到,长孙骥“嘿”的一声,吐气使劲,剑诀一指,硬生生撤出,轻轻地落在三尺之外。弹指之间,双方换了三招,招招凶险,式式辛辣。
长孙骥忖道:“这“乾宫真人”应变之速,端的平生未遇,而他剑式功力,更远在”离宫真人“之上,今日得用他来试试自己有多少能耐。”
“乾宫真人”却是又惊且惧地暗道:“这小子招式不知是何来源,暗含佛门之理,每招虽是大开大合,但变化之广之妙,莫不出人意料之外。”
长孙骥已展开“天竺旃檀十八掌”蜕变而来的剑法攻了上来,重重剑影宛如惊浪怒涛汹涌而来。
“乾宫真人”既能稳坐在“八卦门”首宫之座,其武功造诣可想而知。
只见他厉吼一声,真力灌注剑光,那淡淡之光陡然暴长,锋芒似乎要脱颖而出,剑光霍霍,嗡嗡之声不绝,竟然有守有攻。
夕阳已西下,红霞与秋枫集成一色,长空有时传来一声悲雁孤鸣,晚风习习,吹得树枝摇晃不停。
且说“银发无常”范异见霍天奎与吴岧并立一处,心中可就火大了,一个是杀弟仇人,一个是在铜官道上打了自己“蠍毒神针”的仇人,忖道:“今日如不将这两个老鬼收拾住,怎对得住二弟在天之灵?”
他暗运真气,劲达四肢,一招“五个开山”分袭“三阴秀才”与吴岧。
霍天奎与吴岧,同时出声吐气,推出四掌,又是硬碰硬打法。
呼的一声,震得十丈之内树叶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