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俊目中渴求之意溢於其表。sangbook“赛仲连”何等老练?一目瞭然他的心事,笑道:“小哥儿年轻好奇,遇到这等热闹,自然一睹为快,但近日巢县已成是非之地,处处隐伏杀机,尔一个文士,不去也罢,何必自寻烦恼?”
长孙骥闻言,暗暗发笑,遂道:“老丈金玉良言,晚生谨记在心,但不识双方均系何人,老丈能否告知一、二?”
孔二略放低声音道:“双方都不是甚么好人,牛鼻子乃西梁山“八卦门”“坎宫人”仗着“八卦门”“阴阳女”之威,倨狂成性,心狠手辣,因此之故,黑白两道均不喜他为人;那青年乃“金刀铁猿”孟振飞之子,为人诡计多端,城府阴沉,有如乃父,先前对付“无影女”秦素娥可见一斑。“
长孙骥见“赛仲连”背向诸人,犹如亲见,知道他必定对江湖道一切知之甚详,不禁问道:““无影女”秦素娥谅是来头不小,方使小庄主委曲求全,当众卖弄家法买好。”
“赛仲连”孔二神秘地对长孙骥一笑道:“轻点,那妞儿有刺,小心她刺着你。”
略停饮了一口酒道:“提起“无影女”江湖中人莫不敬之三分,只因其祖“栖霞老人”乃武林三老之一,精通奇门术算,学究天人,可惜老弟非我辈中人,不然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说着又是呵呵大笑。
“何人胆敢在此嚼舌?”不知何时,劲装姑娘已轻飘飘地落在桌旁。
长孙骥暗暗心惊,忖道:“十丈之内,飞花落叶瞒不过自己耳目,此女何时逼近身旁尚且不知?以其轻功造诣,堪称“无影女”且看孔二先生如何对付她?”
“赛仲连”闻言哈哈笑道:“真是世风日下,你见过大闺女在酒楼上怒发雌威的情形么?”
“无影女”性如烈火,在邻座听人在评论她,心中可就憋不住气。
再听将自己与那美少年混为一谈,虽然内心是甜甜的,但却不能不发怒,及现身见是孔二先生,心知此老一向诙谐,不知他底下还要编排出甚么来?忙上前福一福道:“不知是孔伯父在此,请恕姪女不知之罪。”
孔二虚拦一下,笑道:“不知者不罪,谁叫师伯为大不尊,来,我替你们引见,引见,这位是江南才子黄清,这位是北地侠女秦素娥,你们二人合起来可算得南北菁华、文武全才。”说罢又是哈哈大笑。
“无影女”虽是侠女,天不怕、地不怕,不比一般少女,但也听得脸红过耳。
长孙骥虽家有妻室,但一向生活严谨,何曾有过这等场面?被孔二先生一说,亦感到尴尬非常。
巧不巧,他们二人眸光又不期而遇,那一份神情落在孔二眼里,却笑在心中。
秦素娥初见长孙骥玉貌朱颜,又与孔二先生同桌共饮,认为必是名派高徒,芳心不禁被其倜傥风流,玉树临风般容貌吸引。后闻只是江南一小才子,并非同道,可就冷了半截,暗暗叹道:“可惜个郎不曾练武,不然……”又偷偷看了长孙骥一眼,只见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不禁暗骂道:“书獃!”
长孙骥可并非被她美色所迷,只因闻说目前此女乃“栖霞老人”爱孙,不禁忖道:““栖霞老人”与自己虽只一面之缘,但已订下忘年之交,并借阅“奇门真经”如今其爱孙在此,应该如何给其见面礼?”
接着又暗道:“自己刻下假名换姓,如何能说出真情,但若不闻不问,将来见着“栖霞老人”之时,又将何言相告……”他为了此事,脑中犹豫不决,故以怔在当场。
孔二见双方竟一声不响,认为他们面嫩,他又怎知其中尚有此种渊源?
笑道:“十年不见,姪女愈长愈标緻了,令祖可好?”
秦素娥见孔二先生提起乃祖,忙肃容答道:“託伯父的福,他老人家康健如昔。”
孔二先生指着空位道:“坐下来谈,十年不见姪女已名震东北,真是后生可畏,青出於蓝胜於蓝。”
秦素娥瞄了瞄长孙骥,露齿一笑道:“谢谢伯父夸奖。”
孔二先生打量一下楼上,见食客泰半已离开,剩下寥寥无几,遂轻声地道:“秦姪女不在冀鲁一带行侠,在巢县露面,莫非与此间之事有关?”
秦素娥向孔二先生一使眼色,随意地坐下道:“姪女只是路过此地。”
长孙骥虽不明孔二先生所谓此间之事指甚么,但从秦素娥眼色中已猜出是一桩极不平常的事,不然,何致於如此江湖成名英雄豪傑,甚至於出家人如少林、峨嵋,名门正派如武当、崑崙等均群集皖中?
他虽因易容之后,不愿承认为武林中人,然而江湖上的一切莫不对他有关,何况阎小凤正被掳来巢湖,在这种场合之上,自然不便正面询问。
同时,秦素娥似是有意躲避谈及此事,忖道:“若到湖边,一窥武林人物的成名绝学,既可广增见闻,更或可探出一鳞半爪,说不定能与“太白双逸”相遇,岂不是一切均迎刃而解?”
遂向孔二先生说道:“晚生意欲前往湖边,乞恕先行告退之罪。”
孔二先生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哪有不明白长孙骥此时心理?只不过,他尚难看出目前的少年竟身怀绝学而已,遂道:“少年有事为荣,老年无事为安,小哥儿既是有心前往一睹较技为快,不妨同行。”说着已抛了一锭白银於桌上,首先立起。
“无影女”不禁望了长孙骥一眼,忖道:“别看他文质彬彬地,胆子似乎可不小呢?可惜年岁大了,不然拜祖父为师,定能有一番成就。”
遂道:“刀枪无眼,公子何必以身犯险?”
长孙骥笑道:“小生虽幼读诗书,惟心仪英雄豪傑之风范日久,幸逢比武盛会,岂可失之交臂?”
“无影女”白了他一眼,忖道:“真是书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