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认识他似的。
殷时嬿消费回来,到处找不见儿子,一撩休息室的帘,同样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
她有些意外,“……政先生?”
殷姚正觉得古怪,扭过头问她,“您认识?”
她没理自己儿子,若有所思地走到那人跟前,那小男孩有眼色地乖乖等在一边,目光时不时还会扫到殷姚身上,看得他更是莫名其妙。
“殷总。”
男人点头示意。
正巧送来了更替的衣服,他换好后出去,二人还在不卑不亢地闲话,殷姚几耳朵也听明白了,大概是工作上有过往来的熟人,他想找机会做个自我介绍,被殷时嬿一个眼神杀住了。
但那人对他似乎很有兴趣,问殷时嬿这是谁,叫什么,怎么从未见她带出来过。
“不学无术的幺儿,刚回国,还没怎么见过世面。”
殷时嬿说得客气,笑容却淡了。
“叫什么名字。”
“……”
殷姚当时是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老妈的表情变得那么复杂,他甚至隐隐察觉出,她还对这个男人存有些不小的敌意。
要是知道殷时嬿当时的苦心。
要是能重来一次。
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一定。一定不会。
“妈?”
殷姚推了推殷时嬿,见她脸色不好,虽不明就以,但没想太多,他越过僵硬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
想到刚刚自己冒犯人的猜想,脸又烧热起来,颇有些赧然地抿了抿嘴。
“我叫殷姚。”
“政迟。”
他客气地伸出手。
这双手比殷姚大许多,骨节分明,掌心干燥。
殷姚迟疑了下,握了上去,他自己的体温偏低,而对方却炽热,肌肤接触的瞬间如被烫到,温度顺着血管流淌,一路烧到了心,教人猝不及防。
殷姚愣了愣,松开手的时候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政迟有趣地笑笑,目光一路向下,悬停在殷姚脖子上的那颗红痣。
痣不大,很精巧,周围一小圈皮肤白皙细嫩,略有些泛红,那痣就点在喉结正中间,在肉色上粉粉地散开。
像颗微微凸起的樱桃。
“哪个姚?”
政迟问。
“嗯?”
殷姚涨红了脸,半晌,才慢吞吞地说,“嗯……是姚黄魏紫的那个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