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知他还站在原地没走,知他眼神炽烈的盯着自己看了许久,九微依旧声色不改,不动如山。
许久,也不见推门声响起,倒是听到了密集且急促的脚步声。
九微寻声望去,却被那人一把拥入怀中。
“松手。”九微身心俱疲,打定主意不愿与他再掰扯什么。
“不松!”
“我错了,殿下。”
非但不松手,反而将人箍得更紧了些。
这会儿倒是胆子大的出奇,九微心下无奈却也不欲再与他攀扯什么,寻着他的话问。
“错哪儿了?”
“不该教殿下生气……”
“呵……”九微就知道自己不该再抱什么期望。
厘清听他哂笑一声,心里无端又是一紧。
“不该……”
“……不该在大殿上咄咄逼人,屡屡出言不逊得罪其他堂主……”
若说前半句句句在理,那后半句就有刻意讨好之嫌。
“当然,我更不该的就是自作聪明,平白教殿下生气。”
“你——”
九微被气得头哭笑不得:“简直……无可救药。”
“我错了。”
嘴上还在认错,低头竟要大逆不道的想索吻。
自认觉察到的九微自是不许,厘清便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捧起那人如玉的面容,兀自低头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动作倒是虔诚无比,一举一动不见呷亵之态,反而饱含珍视意味。
九微心尖震颤,一时酸涩无比,却又无端滚烫。
事已至此,厘清也没什么好怕得了,眼下索性言明,供认不讳。
“殿下……我心悦于你。”到了这种关头,厘清反而平静下来:“由来已久,自是……不敢欺瞒。”
“只是平生一顾至此终年,惶惶不可终日,唯恐殿下斥夺,故不敢轻言。”
……
厘清不自觉扯住九微的衣袖一角,捏得死紧,指尖泛白。
“今剖白心迹,惟愿与君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当然,厘清也做好了九微不喜欢自己的准备。
“若是……若殿下不愿,厘清自是不敢勉强,祝君来日得遇良人,岁月缱绻,葳蕤生香。”
一字一顿,听着倒也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