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厘清颇为混账的想:反正他是赖定他了,左右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贪心的人,踏进那人心扉,便不可能轻易离去。
“殿下……”纱幔晃了晃,床榻之上,厘清从身后环住了那人的腰身,小声念叨着:“伤口……好疼……”
……
可惜,九微看不见,也只当没听见。
见人不搭理他,厘清也不气馁。
毕竟,总不能每次惹人气恼了,都靠卖惨了事吧。
那也未免太过无能了些。
……
————————————
“殿下曾说,希望我明白,这世上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值得我甘愿放弃心中坚持,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哪怕……是殿下也不行。”
厘清蜷缩着身体,额头抵着那人的脊背,声音很轻,却足够九微听清。
“厘清也并非不知好歹,更知殿下忧心于我……”
“可殿下,厘清就连姓名都是殿下给的啊……”
四下黯淡无光,两人气息纠缠不休。
九微明明习惯了黑暗,
却依旧抗拒不了温暖。
他默许这人收紧腰间力道,哪怕箍得人心生疼。
“姓同命在。”
“我与殿下期约……”
“此生定当顾惜己命,万不敢先殿下而去。”
……
“你压根做不到。”
可九微不信他的话,
他这个人一惯花言巧语,哄骗于他。
“往后可还有半辈子呐……”厘清揽过那人肩头,与他额头相抵,“殿下且看我能不能做到。”
———————————
深渊不见光亮,可厘清又在眼前。
“本殿都没罚过你,可你……”九微偏头避了避这人的轻缓触碰,话说一半,又无端滞涩:“可你,怎能如此,轻贱自己?”
借着模糊光影,厘清明晰了他泛红的眼尾,心中酸涩难言,慌乱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