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景致推开门走进来时,一眼就瞧见元祯正皱着眉头,呆呆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在想你呢。”元祯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当看到眼前之人是景致后,话还没经过大脑思考,就直接从嘴里说了出来。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他和景致都愣住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元祯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摆着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千万别误会啊!”此刻的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着你这乱说什么呢,误会了怎么办。
景致虽然愣了一下,不过好在反应过来,这丫头说在想自己那就是真的在想,只不过,怕是还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吧,无论是哪种,他都没有在意,只是轻轻一笑,打趣道:“没想到我还挺有魅力,这才刚分开多久,就这么想我。”
"哎呀,不跟你说了!"元祯娇嗔地喊道,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小姑娘般的羞涩神情。她那副模样落在景致眼里,不禁增添了几分柔情蜜意。
元祯心里暗自思忖着,还是想去一趟冯府碰碰运气,一来,如果那两人真是冯姐姐和袁姨,那她就能早些将消息传达给哥哥,二来她也想确认景致究竟是受了谁的密令,她抬眼看向景致缓缓开口:"我还是想去一趟冯府瞧瞧,我怀疑你所说的那位大夫就是我的朋友。"抱着侥幸心理,她希望景致能再带她去一次冯府,上次自己瞎猫乱撞毫无收获,这次,她希望景致能帮一帮她。
"公主,请恕我无礼,不知您要寻找的这位朋友究竟是何人呢?"景致在都城待了一段时日,对于王卿和冯归意之间的事略知一二。他知道冯归意为人正直、刚毅不屈,但随着年龄增长以及势力单薄,最终还是被王卿气得病倒了。自冯归意晕倒那天起,他就被王卿下令软禁在了家中,冯府上上下下都布满了守卫的士兵。如今若非迫不得已,又有谁敢轻易踏足冯府呢?
元祯轻轻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我要找的人正是冯归意的独孙冯安和,他是我哥哥多年的好友。他们曾一起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如今东羽皇室突遭横祸,如果没有他,哥哥也不能安全逃离旋涡,这段时间冯大哥音讯全无,我很是担心,而且~总之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尽办法见到他一面。”元祯坚定地看着景致,有些事,她不能说,毕竟景致是敌是友她不敢轻易下结论,如果是友那他们又多了一个可以出谋划策的人,如果是敌~她也不敢想下去。至少现在,她对景致有着一些依赖,她不敢去想。
虽然景致心中百般不愿,但眼下情况紧急,实在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要知道此时此刻的冯府早已今非昔比,其凶险程度相较于王家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王卿将大量兵力部署于此之后,那里已然成为了一个龙潭虎穴般的存在。毫无疑问,王卿对太子可谓势在必得,为此不惜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以他老谋深算的性格来看,必定坚信冯归意会与元斐取得联系。毕竟元斐一旦入城,首先想到的自然便是联络冯归意。然而问题在于,元祯的身份极其敏感特殊,如果贸然闯入冯府,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自投罗网!
景致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因此根本不敢轻易冒险带着她一同前往。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对方,压低声音说道:“公主,请恕我直言,如今的冯府可谓步步惊心、危机四伏啊!那晚我们能够侥幸逃脱实属万幸,但这种好运可一不可再。”
“可是~”元祯知道景致的担忧,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可她心中有些执念,她来都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想帮哥哥取得消息,帮他们顺利进城。如果没有找到冯安和,哥哥那边也会焦急万分。
景致看出她的纠结,不免有些想要探究下去的想法:“公主,是否有为何非去不可的理由?”
元祯被说中心事,没错,确实有,可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否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就在她来回犹豫之际,景致倒是先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公主对我还是有些防备之心,公主在担心我是敌是友,毕竟眼下的局势,对你们很不利。可是公主,如果我是敌人,在得知您还活着的时候,我就会揭发,而不是和您一起待在这。”景致走到门口,反手关上了大门,一屁股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心中颇为有些无奈:“我是一名江湖刺客,从来都是居无定所到处游走,谁出钱请我,我就干活,所以,公主无需担心我的立场,我既不属于王卿那拨人,也跟你们这些人扯不上任何关系。”他的声音虽然听上去风轻云淡,可若仔细观察,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他边说着边不断打量着元祯,希望她能从内心深处消除对他的顾虑。可自己与她毕竟也只是偶然的相遇,他也深知自己强求不了。
“那我我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出钱请你吗?”元祯知道景致是真诚的,可她不能赌上哥哥还有整个东羽的未来,轻易去相信一个外人。
“公主,我们这一行有我们的规矩,金主为大,我不能透露,不过,有一点,金主只是想救元庆帝,所以无论是什么出发点,我跟你都不会是对立阵营。”景致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做他这一行的,每天都是在刀尖上生存,保密是他生存的第一要命,就算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可以出卖任何交易情报。
“我明白了。”元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景致有他自己的原则,她不会强人所难,至少有一点,在救父皇母后上他们是同一阵营。想明白这一点,她也轻松了许多,抬眸的瞬间,眼里也多了几分信任:“我之所以会对你有疑虑,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身边还牵扯着一堆人,我害怕。但我内心是相信你的,否则,不过如此说那么多。”她双手搅着衣襟,眼神有些愧疚。
“我自然知道,所以并不怪你。”从知道她公主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背负的压力,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独自潜入都城,潜进王家,这本身就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他只会心疼,又怎么会去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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