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想的心里像是猫挠一样!”我蹲下身,将几个口袋打开,把阿芦它们放了出来。
阿芦它们一出来就化成了人形,一个个埋埋汰汰,就像是逃荒来的小丐帮。
“我的儿,你可是越来越不像我了,怎么如今还搞上慈善事业了?这些小妖精,也劳你来救他们?它们算个什么东西啊,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阿爷眉头紧锁道:“你可真让我失望。”
“臭瘸子老头,你就是他阿爷?”阿芦气咻咻骂道:“你一把年纪,怎么这么缺德?罗天有情有义,不像你,看着就像是一只要疯的老狗。”
“闭嘴!”我朝阿芦怒骂道:“我阿爷也有你骂的份儿?再敢啰嗦,小心我反悔,把你们都宰了。”
“罗天,你……”
“还不滚?”我冷声道:“你一个妖祟,最好是滚回山林去,以后在遇到事,别来找我。”
阿芦被我骂的一脸蒙圈,又委屈,又莫名其妙。
倒是阿爷,摇头一笑道:“蠢妖祟,还不快走?我儿这是故意想把你们赶走,免得被我所杀。他更是担心,我会认为你们关系密切,我抓了你当做要挟。这都看不透,你还来城里装人?啧啧,果然是没用的东西。”
阿芦刁蛮惯了,闻言还不服气,直到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才瘪了瘪嘴,带着那一众小妖离开了公香处。
“好了,现在就剩下咱们爷俩了。”阿爷拖着腿朝前走了两步,笑容可掬道:“看见你没事,我就安心了,这些天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让我夜不能寐啊。我一睡不着,就想杀人,一杀人就想你,一想你就睡不着,睡不着之后还要杀人……”
我一笑道:“这样可不好,岁数大了,睡不着多难受啊!能死就去死吧,总比杀人强。”
“我也想死啊,唉,可这老天爷就是不来索命。这世人也是,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来杀了我呢?”
“别急,我不是来了嘛!”我叹口气道:“养我十年,这等恩情,无以为报,唯有亲自送你离开。说实话,上次听闻你死了,我好几宿没睡着觉。这不,一听说你还喘着气呢,我赶紧从川中回来,就为了给你送终。”
“哈哈,好儿子!”阿爷大笑道:“这就对了嘛,这才像是跟着我郁庭礼长大的孩子。永远带着怒火,永远带着恶毒,永远想着别人倒霉。说说吧,那东西呢。”
我无奈道:“您怎么又来了。见面就东西东西东西,咱们爷们之间,就没有点别的了吗?比如,叙叙旧,比如,畅想一下未来:那是一个阴天,你的三周年,我站在你的坟前,给你烧纸。烧到一半,我来了尿意,然后在你坟头撒了一泡绵长的隔夜尿。那该是一个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你温馨了,可我的骨灰都骚气了吧。”阿爷收起笑容,正色道:“孩子,你知道,我年纪不小了,时间也不多了,何况韩庭义他们还在惦记着我,说不定哪天我就这的死了。可我不想带着遗憾走,你把那三件东西给我,我答应你,绝不杀你。”
“阿爷,正如你说的,我们都彼此了解对方。你觉得我是一个会轻易交出东西来求你饶命的人吗?更何况,我知道你不可能放过我的。”
阿爷无比真诚道:“是,我凶狠了一辈子,可我愿意为你破例一次,因为我老了,老的现在吃馒头都嚼不动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是这辈子跟我时间最长的人啊,说实话,就算现在让我杀你,我都未必下的去手。狐毒还不食子呢……”
“你……你真的这么想?”
这么一看,阿爷确实老了。那张曾经从没笑容的脸,此刻带着讨好的笑意。黑森森的胡子和头发,全都花白了,身体也佝偻的严重,像是一只水煮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