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一时无人作声。
“尊卑有序,姨娘注意言辞。”
一个姨娘都敢到郡主院子里叫嚷,弄月不知该叹她狂妄,还是蠢。
但想着动起手来免不了要吵醒屋里那祖宗,刚要骂出口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弄月绕过梅姨娘,径直走到二夫人面前,心想这二夫人瞧着与世无争,想来不太管事,难怪这梅姨娘敢在这府里如此肆无忌惮。
她对着二夫人恭敬施礼,控诉道:“奴婢知道二夫人是明事理的,您评评理,郡主吩咐奴婢不准任何人打扰,奴婢只不过听命行事,梅姨娘便紧着挑奴婢错处……”
“奴婢知道梅姨娘吃了闭门羹,心中不快,也不必拿奴婢撒气!”
“贱蹄子你还敢告状!”
梅姨娘揣紧帕子,听到这话,扬起帕子就要去打弄月,弄月一个闪身躲开了,她一怒,卯是了劲又要去打。
弄月躲到二夫人身后,瞥了眼梅姨娘,飞快地收回目光,“奴婢是不敢顶撞梅姨娘的,说多了,梅姨娘又该指责奴婢挑拨郡主和长辈的关系了。”
“你!”梅姨娘气极,“我今日就是打死你这个不懂规矩……”
“打死谁?”二夫人难得动怒一次:“在郡主的院子里打人,当我这个正房夫人是死的?吵着了郡主,你自个儿去找补,若因此伤了两房和气,我看你怎么同老爷交待!”
二夫人生得慈眉善目,训起人来也没什么气势,只有搬出二房老爷,这院子里的人才会给她几分薄面。
梅姨娘仍然吵着闹着不肯罢休。
她向来吃不得亏,斤斤计较,看在旁人眼里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其他姨娘杵在一旁掩唇看她笑话。
有知晓轻重的或拦或劝,更多的斜着眼瞪赵氏。
赵氏也是委屈,因着靖远侯那番话,她不好亲自上门找不痛快,便打着讨好郡主的名号撺掇二房那些人一起。
若是时鸢不领情,她也好借题发挥。
却不想连人都没见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等到人陆陆续续走了,偌大的院子又清静下来,弄月自顾自进了屋,时鸢躺着却没了困意,睁着眼看床顶幔子。
“郡主,您醒了?”
弄月走到床边,倒了杯水递过去。
时鸢摆手,揉揉太阳穴,“外头一群鸟儿喳喳叫,我不醒也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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