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匪则领着常捷军在后掳掠。
去年郑哥主要是在夏州那边肆虐,薛阿檀人少,只在银州附近祸害一圈,北面这几百里地未受荼毒,这把算是补上了去年的课程。
将到银州时,郑大帅派人前去打探,自己先放慢了行程。
倒并非有甚凶险,而是想不好怎样面对。
此次出兵,其实有三路。
北面这一路是郑大帅,南边一路是周德威、符存审,同时征调了麟州折家出兵,合兵三万出头。
昨日得知,前面银州已破,却是周德威遣人袭取城门夺城。
定难军迭遭变故,最近比较混乱,结果就被周德威偷袭得手。
所以,危险是没有地。
主要是尴尬。
这把辽王居然以周德威为行营都统制,郑守义为副都统制,符存审、折嗣伦为统制。所以,郑爷这回落了个二把手。
这对做惯了主将的老郑来说,无疑是个挑战。
给大李子打下手,郑守义他没话说。
可是给周德威么?上次打潞州,老郑他是客军无所谓,如今周德威才是新附之将,郑爷心里就有点泛酸。
挠头的显然不止是郑守义,周德威也难受。
这老黑凶名在外,那手段周将军也见过,确实有些本领。
关键这厮又是辽王元从,又是军中宿将,给自己打下手,挺有挑战啊。
听说郑守义快到,周大帅收拾心情,领着城中将佐出城三里来迎。
快到尽前,周德威催坐骑向前多跑一段,隔着数步先跳下马,拱手高声道:“郑帅一路劳苦,速速随我入城。”态度非常热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客气,郑守义也不好黑了心肝作妖,传到辽王耳朵里,肯定他老黑吃亏。心中的些许不快暂且搁在一旁,二爷滚落下马,只比周将军慢了半拍。
郑守义也拿出一脸热络,回礼道:“周帅神勇,这便破城了。”此话倒是诚恳,“嘿嘿,李头儿让我从北面走,给大军筹措军粮,呵呵,都在后头。
嘿,可惜此地穷困,只不到十万头羊,周帅不要挑理。”
让这老黑从北面转悠过来,一是因为从振武军到此,若直线行军,一路沟壑难行,反倒是绕一圈路途平坦,方便大军行动。
另一个就是为大军筹粮。
三万多张嘴,都让晋阳供养耗费巨大,能从党项人头上出点血却不是好。
看老郑态度不错,周德威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折嗣伦将军,此乃符存审将军。走走,城里说,城里说。”为他引荐了几位将官,便一道入城。
早已摆下筵宴,周德威端起酒碗,道:“肉管够。吃完了有郑帅送来牛羊,辛苦走这一趟。
呃,依军律,出征本不当饮酒。只是郑帅远来,某便破个例,葡萄酿,一人三碗,聊表心意。
却不可多吃。
待此次功成,我等不醉不归。
饮胜。”
“饮胜。”
众人饮了这一碗,也就开席。
因为酒少,周德威不多劝,听人自便。
郑守义与周德威并排坐着,端起酒碗道:“在东昭义,你我见过。彼时我曾劝李嗣昭早走,可惜那蠢货不听,据说为一条葛坑了,白瞎爷爷许多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