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这军容成啊。”
另一个说:“哎呦,卢龙还是富裕。你看这畜牲,比爷爷当年好不少哇。”
郑将军坐在马上,也不知是他看两边的农人,还是两边的农人围观他。
先遣的信使已前去联络。
与他料想一样,清池大门紧闭,一支大军则在城外游荡。
不用猜,城外的定是刘二带队。
这就必须通个气了。
毕竟自己人少,不要稀里糊涂被这厮坑死岂不冤枉。
将到长芦,就碰到义昌军的斥候贴上来。
郑大帅下令千万不要放箭,不要引发流血事件,遣人上前接洽。
对面看是“郑”字大旗,也没着急开干。
于是,两边的信使继续往来交流汇报。
听说刘守光已在不远处,郑二就遣人又去,协调交涉事宜。
桥归桥,路归路。
该有的准备不能少。
都怕对方下黑手啊。
经过磋商布置,就在长芦东北二十里处会面。
这里是片四野开阔的平地,周边被双方反复检查,保证没有埋伏。
各由十名护卫跟随,郑守义与刘守光这两位二哥终于在旷野上相聚。
隔着五步远,看看多年未见的老伙计,刘大帅是破口大骂:“郑二,你他娘地良心都让狗吃了,给李三那竖子做先锋来打我?黑厮,当年吃了爷爷多少好处?睡了爷爷多少小娘?还有廉耻么。”
刘二哥心里真的很委屈。
幽州给李家夺了,爷爷顶在义昌挡刀多少年,这说翻脸就翻脸呀。
一点情面不讲啊。
刘某人是在景城蹲了蹲,可是毕竟爷爷不是什么也没干么?对不对。这天底下的事,咱们论迹不论心。你老李家怎么发的迹,心里没点球数么?当初你们偷幽州,掀了我老刘家的桌子,刘某人说什么了。
怎么就这样不依不饶了?
看不见梁朝大敌当前吗?
多大仇?
多大怨?
尤其这郑二,我刘公子得有多爱你啊。在安边,哪怕几次拉拢不成也不曾亏待你吧?如今你这黑厮居然做先锋来打爷爷,真是丧尽天良。
刘二破口大骂,黑爷也恼了。
怎么着,现在谁都敢骂爷爷没良心?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郑大帅拨马上前,扯起嗓门骂回去:“放屁!”指着刘二哥的鼻头,郑二哥火力全开,“爷爷跟梁军拼命,你不帮忙也罢,竟屯兵景城,勾连李小喜,欲插爷爷一刀,究竟是哪个忘恩负义?”
郑守义义愤填膺,唾沫星子如雨点般泼在小刘脸上,气势恢弘。
刘守光也不怂,抬手把眼一擦,怒道:“胡扯。那是李小喜在幽州混不开,心有怨气,遣人来勾引我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