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我这样一说,真就松开了对我不甚温柔的拥抱。但想想也是,儿子若是对老娘温柔,那估计要出问题。
青年双眼泫泪欲泣,模样很能博取到群众的同情心,可我又不是他亲妈我更不是圣母,遂无论如何也逼不出半点母爱来。少年扶着我的双臂,惨兮兮的说:“娘,稷儿回来了,稷儿回来了。”这一激动,又给我抱上了。
好家伙,孩子他爹起名真是太无能了,嬴稷,淫妓,这太明目张胆了。还是堂堂秦国王子,这名字喊的,好在在古代不可以连名带姓的喊人,要不有这样一个禽兽的儿子,得让我多忧伤啊!
“诶,好了好了,稷儿乖,回来便好,快让娘好好瞧瞧。”我顺着杆子往上爬,亲切地与青年攀上了亲故。且说出口的话绝对是避重就轻,模棱两可,至少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怀疑起我这个大米夫人是别人的魂上身。
又是叙旧又是抱团痛哭之后,我终于是弄明白了当下的时局。
前不久,秦武王嬴荡刚刚在一场愚蠢的游戏中把自己的命给玩儿掉了,他生有一个半拉多岁的儿子,尚且还在呀呀学语阶段,于是大米夫人就提意把自己质在燕国的儿子接回秦国以掌大权,朝上赞许之声几乎是压倒了一票太后党,就连两位左右丞相也赞同年长的嬴稷即位。只是没想到的是,惠文太后一心想让自己的孙子即位,这便有了这一场惊心动魂的内廷纷争。在外,人们甚至不知道太后与庶夫人你死我活的王权争霸战,二人处处寻机欲置对方于死地,这也是为什么大米夫人会被秘密关押,甚至几近命散。
看着一壮一少愁云惨淡的模样,活似这一战未打就要先败了,我不禁在案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我说:“你二人不必如此丧气,如今稷儿业已平安归朝,太后纵使再有能耐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派人来刺杀我们。这段时间只要魏将军能够保护好稷儿,待到武王丧满之期,定可顺利登上王位。”我想的很美,好像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走剧本过场一样。
他二人面面相觑,再看向我,魏冉叹了口气,说:“如今已不是王子稷归朝就能了事,太后阴险,早前已经以国之西境三
98、前传之二 。。。
百里地为诱使得西陲的戎王至朝助阵,只要王子壮顺力登基,不仅是奉上三百里地,还将奉上我秦国千匹战驹,一百良家子。”
魏冉这话差几没让我绝倒,若是我没记错,那个戎王应该就是那匹狼,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原来真的不是好鸟。我说:“那该如何是好,朝中可还有什么人能够拉拢的。”我想,能拉一个是拉一个,能拉两个凑成双。
魏冉摇头,说:“左右二相虽说赞成推举王子稷上位,但他们在朝中属中立派。况且,武后还是右相的远亲,他能避亲任贤已属难得,想要拉拢他们同太后、王后作对,行不通。除了……”
我急问:“除了什么?”
魏冉说:“除了令戎王倒戈,别无他法。”
靠之,那个色胚子。听魏冉再这样一讲,他可是活脱脱的一个、集野心贪心色心于一体的反派。令他倒戈,我们有这个钱财能够打动他么,我们有这个权势指块土地归赠于他么,我们有良家……子,等等,我低眼打量着自己。啊呀呀,我不会让我自己出卖色相去勾引戎王吧!
见我忧心忡忡,他二人同说:“姐姐娘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他二人走后,我独自盘算着该不该去勾引戎王呢?看他那样子似乎不用勾引都能上钩,诶真是惆怅。我突然想到,自己的长相会不会有优势呢?于是,冲回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好一通打量,这才从半扭曲的铜镜中看清了大米夫人的相貌。
打量了好半天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在古代早生早育就是好呀,儿子都那么老大了,自已看起来就像他的姐姐。掐指往脸上捏了捏,嗯,水嫩光滑有弹性,要是再经过一番打扮,迷人不在话下。
身与心都担负着使命,我这个大米夫人坐着也不得安生,要是真让那个太后得了逞,我想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光大米夫人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大米夫人。遂我决定暗度陈仓,戎王这个色胚子誓要将他拿下。
99
99、前传之三 。。。
“夫人,您先歇歇吧!别将自己累坏了。”宫人在一旁劝着,我不为所动,依旧拉展着韧带筋骨。那色胚子戎王不是喜欢看人跳舞么,我不把基本功练好,怎么能跳出优美的舞姿来,又怎么能勾引的到他。直接爬上人家的床自然是没有吸引力,要的就是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看的到摸不着,摸的到吃不着,吃的到也要让其意犹未尽、惦记着,这才能将一个风流的男人拿住。
我直起背歇了口气,抬手擦汗,喘气道:“将昨日教我的那几个舞步重复一次给我瞧瞧。”这个宫人就是阿月临死前嘱托我要救的人,她叫阿裳,是阿月的妹妹,不知为何得罪了王后,并被罚去了暴室。我去领她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回来后足足休养了大半月。阿裳跟阿月一样,对大米夫人有着绝对的死忠之心,这样一来,我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因为还在武王嬴荡这个短命鬼的丧期之内,所以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大白天学跳舞。再者说,我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计划,就连魏冉跟嬴稷也不知道我这个寡妇将要去做一件多么经天纬地的大事儿。
阿裳教的好,我学的也认真,加上大米夫人本身不错的柔韧性,这半个月下来,我已经将一些基本的舞步掌握住,只待勤加练习,熟必生巧。
兜兜转转,绕指成柔,包括每一个眼神、定姿,阿裳都事无巨细的指点、矫正,反反复复几遍下来,我已经在阿裳打的拍子下独自成舞,虽是一支最最简单的宫廷舞,也令我觉得收获颇丰。
至少,这在以前是我想也没想过的技艺,刚下定主意的时候觉得跳舞很新鲜,这会儿回头再看才知道,每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真的是有着或多或少不为人知的辛酸与苦楚。我发誓,若事成,不仅要为阿月报仇,我还要让惠文太后得到应有的惩罚。
待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丑时将过,阿裳扶着疲惫不堪的我往寝室走回。阿裳说:“夫人这几日身子不便,可要歇下一日再练。”她这话说的隐晦,但我知道她这是在担心我。可我若是不趁着这个劲头继续下去,一定会在放松之后放弃。
我摇头,无力说:“我让你去戎王处所打探的事,打探的怎么样了。”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前期的准备工作自然马虎不得。
阿裳说:“回禀夫人,奴已经大至摸清楚了戎王喜恶,这一月来太后夜夜送不同的舞姬到戎王处,只是不知为何,戎王瞧了之后都不甚满意,又统统给送了回去。太后处亦是琢磨不透戎王心意。”
“嗯?”我稍愣,连大米夫人这种生过娃的女人他都想上,没理由看不上艳丽多姿的舞姬,况且咸阳宫里的舞姬可是远近驰名的,难不成那个色胚子被我那一膝盖的功力给废了?不举了?我满腹狐疑,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阿裳在身后边替我宽衣除带,边说:“不过,每隔三日戎王又都会令舞姬们在宫殿内为其起舞助兴。戎王虽说是太后请来的人,但他似乎与太后并不怎么相近,二人相见亦是冷漠相对,除了寒暄几句外,根本就瞧不出他们是伙伴关系。”
我估摸着,太后一定是怕落人话柄,所以才刻意与戎王保持一定的距离。殊不知,她找来的援军很有可能会成为我的新生力量。
连日来的苦练,至使我一躺下就能呼啦啦的睡去。不像刚来哪几天,跟时差没倒过来似的,每天晚上瞪眼到子夜。魏冉跟嬴稷虽然没有天天来看望我,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也在争取这最后的时刻,希望可以多拉拢几个靠山,至少到了那天,成算多点。虽然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在白忙活,但我总不能辜负了这么多人的期望,尤其是因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