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玄晋予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好像在说,别装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轻咳一声,既然说重点,我也无需客气,“如果有,你帮我问问隔一个小房间大概需要多少钱,能不能便宜点;如果有又是你的好朋友,你就帮我问问材料费我出,人工费能不能免了;如果是你的客户,你看这费用能不能从你的代理费里直接……抵掉……”
说完最后一点提议,我有意无意的看向玄晋予,玄晋予正似笑非笑的看向我,目光中又像在说,沈岚,就知道你别有用心,你看你心里的那点小算盘,都写在脸上了。
“你不是挺喜欢将就的嘛,你怎么不将就着跟岩子睡上下铺,还像在老房子那样,不是挺好吗?”
“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岩子大了,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也不例外,以前是没办法,总不能在堂屋隔出一个房间来,“只是现在条件允许……”
“沈岚,你就这么喜欢将就!”玄晋予很无理的打断我的话,言语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你既然这么喜欢将就,怎么就不能将就着跟我住一块儿?”
我用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眼神看过去,玄晋予说着说着倒是来了兴致,“你也可以跟我睡上下铺,或者我的床旁边再放一张床,跟在北京那样不好吗,再不行,你就睡另一间房。你放心,医院的事情绝不会重演。”
被他这么多一说,好像在医院真的发生了什么似的,我瞪向他,玄晋予选择的忽视我的目光,越说越来劲,“有这么多将就的办法,你怎么就不能在我提供的多项选择题中选择一种?等你拿到新房,也就是一年半载,你也就跟我将就一年半载。”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我可不想一世英名扫地。”
“你放心,”玄晋予很大度很认真很虔诚的说,“只要你对我负责任,我不在乎名节不保。”
我总算看明白,玄晋予这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正是对厚颜无耻四个字的最佳诠释,将厚颜无耻当做了行为准则,所以说话时才能够一脸坦然。
回到玄晋予的住处,我将事先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金交给玄晋予。说实话,这叠钱,连我这种人都认为少的可怜,再让我当作租金给房东,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幸好有玄晋予转交。
“这是一年的租金,你帮我给他吧,顺便谢谢他。”
玄晋予嫌恶的看了看我手中的钱,也不接,“也就你整天钱啊钱的,人家不缺你这点钱。帮人家看好家是正事儿。”
玄晋予走进卧室,拿了睡衣出来向卫生间走去,路过我面前时,补了一句道,“人家现在忙着结婚,结过婚后要去度蜜月,没空理会这事儿。你先留着,等他忙完了再给他一样,你又不会跑,急什么!”
想想也是,就这么点钱,还要急吼吼的送给人家,这多讽刺。人嘛,有的时候得了便宜还是不要卖乖的好,落到玄晋予的嘴里,又是我矫情。
按照常理来说,这两天累积起来的疲惫应该迅速的压垮我的意识,让我入睡,可看到周围的一切,那些熟悉的物品与那些陌生的框架格格不入时,一点困意没有,直到凌晨灰白的颜色染上窗帘,我才感到一丝的温暖,混混睡了过去。
闹铃没有将我闹醒,手机铃声却催命一样的响个不停,玄晋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拨来,若不是看到时间定格在九点,我真想将手机摔出窗外。
九点!糟了,这应该是上班的时间,而不是起床的时间。我匆匆的打开门,玄晋予正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手机,等着电话自动重拨。
可能是看到我披头散发,玄晋予一愣,但也像似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到我面前,那眼神明显在说,看看,看看,这都几点了,你猪啊,才起床,就是猪,这个时候也该起床了。
眼神说完,嘴上也没闲着,“我不反对资源利用,但我始终不是所主任,无缘无故旷工半天,我可没这特权,待会儿到所后将我的罚款也交上。”
“做梦!”我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在五分钟之内洗漱完毕,换衣服换鞋,拎包开门后,玄晋予依旧倚在门框上,悠闲自得的看着我。我这才注意,他穿着居家服,脚上是一双拖鞋。
“你还不去换衣服。”今天都没有出庭的安排,但是不代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半天不去。玄晋予是老资格,可我不是,更何况玄晋予绝不是一个在工作上无组织无纪律的人。
在我锁好门后,玄晋予拉着我进了他的屋子,“原以为你搬来后,我可以继续奴役你,没想到我倒成了奴才。”
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早饭,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拍道,“你是不是计算过卡路里?这早餐做的,完全秉着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的原则,谢了!放心,晚饭我来做,包管你不够。”
我看着桌上的食物,暗暗算了下,晚饭的成本预算一定要控制好,决不能超过早饭,不然太亏了。
玄晋予理都不理我的奉承,“我约了他们这个周末聚聚,顺便恭贺你乔迁之喜。”
“好是好,可是……”这一来就是六个人,加上我和玄晋予八个人,玄晋予的中套都有点拥挤,就更别说我租的那小套了。
“我只负责约他们,他们爱站哪儿站哪儿。”玄晋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想想也对,总不能为了他们我去买别墅吧,“呃……提醒他们,第一次登门拜访千万要注意礼节。”
“我已经提醒过了,”玄晋予很配合我,理所当然道,“让他们别忘了你的乔——迁——之——喜。”
“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