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上半部分 )
熊婆兴奋,眼泪激动的掉下来。“杀了你……杀了你。”刀锋利,腹部细细血溪。瞳灵身体颤抖,痛到麻木。
为什么是这样。我总是衰败,凌乱,希望在哪里,任何好的事情不是与我无关,就是短暂。我是妖,如果我害人害自己,让我毁灭在命运的手中,唯一让我眷恋的,你的让我沉溺的怀抱。太苦,太苦,离去了。
瞳灵闭上眼,做人辛苦,有完美的爱情,付出的是自己的命。人,为什么要有高低贵贱之分,女人,漂亮为什么还要求单纯,要求家世显赫,要求背景纯洁,要求门当户对,要求顺从任何应该顺从的顺从。
柳清香似乎闻到血的腥味,腿有节奏的摇晃着,这是报复的快感。人有时候会莫名的对陌生人产生好感,有时候会莫名的产生仇恨,仇恨是感觉,许多杀人犯就是这种杀人的感觉恰好遇见要杀的人。
切进去,血溪开始往外喷,尖细的水柱,婚纱残破鲜红,滴着血。
刀的刃渐渐深入,清楚看见自己的死亡是恐惧。
刹那,刀抽出来,熊婆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惊恐的看着瞳灵,竹叶青松开铁钩,太阳穴处一个小小的血洞,汩汩的冒着血。
“你……到底是什么。”熊婆往后退了退,手里的刀变成铁锈一样的红。
竹叶青道,“师父,为什么不杀了她!!!”
熊婆的刀迅速朝竹叶青砍去,那一刀很快,削掉了半个头,斜斜的飞出去,半个头盖骨和眼睛一起掉在地上,竹叶青倒了,头颅里的内容滚了出来,鲜嫩的粉红加上普通的浅黄,冒着团团热气的类似肠子一样的物体,弥漫着新鲜死亡的味道。
熊婆忘不了这种味道。随身携带的袋子,把竹叶青往里塞,身体太大,一刀一刀砍碎,就着关节砍,很容易脱节,肉也砍,竹叶青的肉很松软,附在骨头上的肉用手一扣,分离,一小块一小快,有几块肉上有黑色的良性肿瘤,小颗小颗,这不妨碍熊婆念叨着收拾。
到客厅,柳清香紧张的看着。
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熊婆笑的虚弱,刚才收拾的太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走了。”
柳清香奔到瞳灵的房间,尖叫着倒在地上。
程翟提前一个小时回来,就是为了给瞳灵一个意外的惊喜。回来却受到了意外的刺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倒在血泊中,瞳灵的太阳穴和小腹冒血。
到医院,柳清香是惊吓过度。
瞳灵失血过多。头部也要做手术,剃了长发,丝丝海草枯萎坠地,瞳灵并不知情也无力反抗,知道了会哭,封绿芽不喜欢她短头发,叶开,叶幽都不喜欢。那些脆弱而美丽的日子,如今烟消云散。你们和我再也无关.
手术室外守着一个眼睛哭红的男人,程翟。
柳清香醒来了,抱着程家伟,哭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程家伟抱着这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虽然老了,但毕竟是自己的。
“她是个妖怪。”柳清香抓着程家伟的衣服,“真的,我在监控都看见了,她要害死我们的儿子,录象我都存在家里,不信你回去看。道行高啊,我请的法师都搞不过他,家伟……我们命苦啊。”
女人歇斯底里可怜而可恨。
妖怪?
程家伟的头突然觉得沉重。
瞳灵的第三只眼睛紧紧的缩着,平时是警觉的睁开。缩着的时候更象一块小小的疤痕。医生没有在意。
腹部需要缝针,主刀医生刚拿起缝针需要的穿着黑线的长针准备穿肚皮,旁边尖叫的护士捂着流血的眼睛,'奇‘书‘网‘整。理。提。供'医生抬手用力的刺破了她的眼角膜。
院长听完叙述,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我去看看!”
瞳灵在洁白的病床上,在麻醉中露出欣慰的笑。
(五十九下半部分)
王院长,早年的江湖游医,打赤脚走天下。接生过无数小孩,包括鬼胎。乱世中发迹,人走运没有法躲,成功俘获全市最大私家医院中年女院长的身体,女人,有了男人,还要什么事业。那些化悲痛为力量的女人,可惜可贺,可悲可叹。
冲到手术间,对戳破眼皮的护士一挥手,“出去,缝针去。”
大群白色衣服冲出去,只剩下王院长和昏迷的瞳灵。王院长关了灯,走近。
瞳灵肚子的血流已经凝固,暗红的血痂散发着清淡的光。
王医生的手慢慢移到伤疤处,口里说的不成句子,大概的意思是说不要害怕,我只是为你好,你要乖,否则这个女人有生命危险。
瞳灵的腹部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
王医生的耳朵凑近,点头,背后全汗湿了,再也没有当初接生叶迷仙的勇气,人大了,胆子就小了,拥有多了,越来越怕失去。那些背水一战的勇士或恐怖分子,都是除了仇恨一无所有的人。留恋伤痕不如忘记曾经。
开灯,走出手术间,对在外面等候的主刀医生一挥手,去吧去吧,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