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意味着成年,徐校长当仁不让,“一定一定。”
唐四海笑容满面地挂下电话,又按下通话钮,“西雅,请海波进来。”
吴海波约莫三十四岁的年纪,长得并不高大,不过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长,皮肤有些微黑,但五官却还端正,加上他打扮入时,全身名牌,看起来倒有几分潇洒风流的范。
他向唐四海行了礼,态度恭敬地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过去,语气里却不免带了几分得意,“董事长,这是我最近查到的关于安顺置业的一些新情况,请您过目。”
唐四海略翻了几页,看到顾平山这个名字,眼中闪过精芒,“你说安顺置业的幕后是顾平山?”
顾平山他是认得的,平昌区顾氏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但在三四十年前,却是赫赫有名的显贵巨富。顾平山的祖父曾在政府担任要职,他父亲也因为这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一手开创了滨海船业和滨海化工,在当时也是独霸一方的人物。
但时运不济,在近二十年的经济改革大浪潮中。顾家的这两门产业都分别遇到了来自新兴科技的冲击,逐渐萧条没落。滨海化工尚且还好,但滨海船业却已经是苟延残喘,只剩下一口气了。
但是被坊间认为唯一有可能扭转顾家颓势的顾平山,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接受任何一项顾家的产业,反而只身前去美国投身华尔街,并且一直都没有再回国。而资质相对较差的弟弟顾平舟却坚守着父辈的心血,后来甚至放弃了尚有盈利的滨海化工。也要保全滨海船业。
这在国内豪富圈中,曾是一时让人嗟叹的话题。
吴海波面有得色,“是的,董事长。安顺置业的幕后主人其实是顾平山,但有趣的还不只这一点,我顺藤摸瓜查了下去,发现我们唐氏国际还是顾家滨海船业的最大投资人呢,而且还为时不短,算起来已经陆续八年!”
他脸上故意作出惊讶神色,“董事长。滨海船业这样的烂摊子,是个无底洞,我们唐氏既然不打算收购它,何必又要浪费资源和资金去填这样一个大窟窿?”
唐四海皱了皱眉。唐氏国际有专业的投资团队,每年不知道要投资多少有前途的中小企业,他倒还真不知道名单里还有滨海船业这一项。
但吴海波说得没有错,滨海船业这种没落私企根本无法与国企的船舶大厂抗衡,倒闭是迟早的事,就算整个收购进来,也是负累,这众所周知的道理,唐氏专业的投资团队不会不明白这点,那么这其中就有猫腻了。
吴海波见唐四海沉默不语,有些沉不住气,“董事长,有人以权谋私,伤害唐氏的利益,您也不管吗?”
陆东虎作为唐四海最得力的助手,不仅掌管着最赚钱的能源,唐氏国际投资公司的最终决断权也在他手上,滨海船业这样显而易见的亏损企业八年的连续注资,如果没有经过他的批准,不可能会得到通过。
这是个一个打击陆东虎的绝佳机会,吴海波当然不能错过。
唐四海笑得温和,他轻轻摇了摇头,“海波,你僭越了!”
吴海波的身子微微一震,急忙退后了几步,垂下脑袋惶恐地回答,“对不起,董事长,我也是关心唐氏的发展,不想您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唐四海没有说话,他盯着吴海波好半晌,这才沉沉地说道,“顾平山和唐氏无冤无仇,不会莫名其妙地找事,还闹上人命那样大。更何况,如你所说,唐氏是滨海船业这几年的主要投资人,一旦和唐氏闹僵,滨海船业也就直接玩完,我不信顾平山不懂这一点。”
他摆了摆手,“海波,你要弄清楚的是滨江高尔夫度假酒店的事,下个星期的董事会上,你必须就此进行解释,如何为你自己澄清,这才是你最近该做的事。好了,出去吧。”
吴海波无可奈何,只能鞠躬退出。
唐四海面沉如水,望着桌面上的资料沉思起来,久久之后,他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我还是小瞧了你啊!”
江家大宅门口,唐安琪拉着季心洁的手下了车,她望着这座不比唐家大宅逊色的城中花园古典建筑轻轻笑了起来。
尽管江灿电话再三交待不必准备什么,但到江家这样的财阀之家做客,又恰好是江灿的生日,真的什么都没准备的她,内心倍感不安。 唐安琪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华丽的锦盒,“我们两个合送一份礼物就行,至于你的,以后有机会你再补给阿灿吧。”
她轻轻捏了捏季心洁的脸颊,“好了,自信一些!咱们只是受阿灿的邀请去他们家吃一顿饭,庆祝好朋友的生日而已,又不是有求于人家,礼物以后可以再补,但这顿饭却必须吃得理直气壮一些,来,进去吧!”
季心洁的脸上恍然露出笑容,“是,你说的没错,既然当了阿灿的朋友,就不能给他丢脸。”
江灿听到门铃,很快迎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她们两个说道,“本来不想这样麻烦的,咱们三个人找个地方唱唱歌庆祝一下就行,但我爷爷知道了你们两个这次高考分别得了文理科的第一,就非嚷着要请你们到家里来做客。”
他朝着唐安琪眨了眨眼,“爷爷那样迫切,又大病初愈,家里没有人敢违逆他。”
唐安琪心里隐隐觉察到了点什么,但却并不以为意,不管老爷子心里存了什么样的想法,对于她来说,他是她外公最好的朋友,她一直想要见一见问个安的人。
她拉着季心洁的手跟着江灿穿堂入室,一直来到阳光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