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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第1页)

了事最好,对方不干的话再开整。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人生地不熟,而且鸡公还要在那个卫校呆好几个月才拿的到本本走的脱,还是要考虑个后遗症的问题。

瓜皮一直在那边说话,期间还给对方一人发了根烟,老子觉得有点奇怪,我日咋回事呢?后来他们又说了几分钟,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不过我们这边还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啥子……突然我看见对方的娃都把烟丢了(还没有抽完),圈子一下围紧,老子心头暗叫一声“糟了!”瓜皮在对面果然被一拳打倒在地。我日谈崩了!

我们几个立即起身亮家伙,呼啦啦就往对面冲。鸡公是第一个冲出去的,结果没想到才跑了几步,刚到街中央,就被一个突然开过来的卡车给撞飞了!

当时那个卡车的速度其实并不快,但是因为鸡公冲的太快了,卡车司机虽然狠踩了一脚刹车,但还是把人撞出去了 6 、 7 米远,直挺挺的摔在街边路牙子上。我和江海一下都叉了,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幸好张科在后面大叫了一声“你们先上!我切弄鸡公……”于是只好不管了,我和江海马上绕过卡车跑到街对面,立即乒乒乓乓开整。

对方的人不多,只有几个,我们手头又有家伙,所以只一下就被我们打散了。江海的那把匕首很长,像一把短剑一样,但是只有一面开了刃,他娃就拿刀背对着鸡公的那个“情敌”使劲砍。那娃是高中生,力气比我们大,跑得也快,狠挨了好几下后就转身一趟子跑没影了。剩下的几个老几也被我用水管乱舞一通打散了。

我把瓜皮从地上拉起来,问他“没得事嘛?”他娃一个眼眶已经肿得像桃子,应该是被封了眼。老子心头骂“我日这些老几下手这么狠?”瓜皮摆了几下脑袋,又使劲眨了下眼睛“没球得事!老子经的整!”

然后又赶忙跑回街对面去看鸡公,他脑子倒还清醒,但是嘴巴里头在流血。那个刚才撞人的卡车,看着人没事后就一脚油门溜掉了,日你先人板板!……江海问“现在咋办?”张科想了哈说“可能要马上回成都才要的,我日哦,鸡公这个样子多半有内出血!”

然后我们叫了两挂三轮车,坐到县城边上到成都的那条公路,准备拦个过路车走。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鸡公已经有点恼火了,站不起来,说肚子痛的很。我说要不先去县医院?江海不同意,说怕对方来报复,必须马上回成都。这个其实我也想到了,鸡公先就给我们说过对方那娃在县城高中很有名的,当时跑到他们卫校去打他,带去的人之多,有很多是社会上的人,下手之黑,他娃要不是跑得快的话多半会被整残废……但是我看鸡公现在非常难受,心头就有点不忍,问张科(他们屋头也有人是医生)“到底行不行哦?”张科说“啥子行不行?”“回成都三,到底行不行?”张科沉默了好一下,说“老子估计多半有内出血……要是内脏遭了的话,比较玄!”

我正要给江海说还是马上去县医院才要得,突然发现他娃看着街那边,脸色一下变了。老子转头一看,我日,对方真跟着来报复了!黑压压一大群人!

然后咋个办?还能咋个办,只有开整了三!

这次的群殴其实才是真正的群殴,全部打红了眼。对方人很多,大概 30 多个,不过可能是因为他们仓促喊人,所以里面鱼龙混杂,大半都是刚才下晚自习的学生,很多还背着军挎(那时候流行的书包),真正能打的人应该只有几个。我和江海也不傻,就盯着这几个人整。张科和瓜皮也拿着水管乱舞,那时候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了……最让我们吃惊的是鸡公,他娃不晓得一下子哪里来的劲,从地上一跃而起,右手拿水管,左右拿匕首,打的一片人都在闪。我日满满是有点凶残哈!

到最后我们全部打散了。双方旗鼓相当,对方其实真正在打的就那么 5 、 6 个人,其他那些背书包的学生都他妈是凑数的,一般被放翻一下就立即扯钩子跑球。后来战场转移到了公路边的田坝里头,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当时那田里种的是什么,反正应该是水田,作物也比较高,一脚踩下去小腿都他妈要淹完。我们在里面打的一片狼藉,本来我和江海先还想盯到鸡公那个情敌整,把他狗日整趴下就基本上胜局已定,但是后来打散了就分不出来他娃到底是哪个了,田里面又没有灯光,所有人都是一身稀泥……

最后的结局可以说是惨胜,对方跑完了以后,我们集合在一起互相看看,全部挂彩,而且都是重彩!这盘虽然以少胜多,但是我们有点占起手,因为我们是专门准备过的,手头有家伙。对方来的匆忙,拿的都是些木棍子、链子锁之类的,比我们的玩意儿差了一大截……还别忘了我们手里面有两把长匕首,这个他妈有点威慑力哈。不是说你拿把刀就可以吓人,关键是看你娃敢不敢捅。当时我和张科都还不太敢用刀,因为怕自己手上没轻重,捅下去直接把人丢翻就有点麻烦了(不是有点麻烦,是麻烦大了)。群架是一回事,故意伤害致人死亡那他妈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江海敢用刀,因为他 12 岁就开了血忌,所以手上有轻重,自己把的稳。鸡公也敢用刀,他娃倒不是因为有轻重,而是因为他娃屁儿黑,从小打架只要一“进入状态”就完全不计后果。

现在回想一年后我们在百花潭的那次,老子第一次提刀上阵,当时要不是因为那娃脚底下滑了一下,老子百分之百会把他娃胸口捅穿,现在我也应该不是在南充住免费旅馆就是在阎王爷那里喝茶……所以说看这篇文字的小 P 孩,千万记住就算年少轻狂的时候想发泄,也不要动刀动枪,棍棒拳头招呼一下就行了,整死人那就不是开玩笑了。锅儿永远都是铁打的,人命就算不关天也至少要抵你娃 10 年以上的光阴。

对方的人散了以后,我们在公路边坐下。只有瓜皮还有点力气,跑去拦车。

那时候 90 年代,车还不多,时间已经半夜,路上更没有什么车。就算来了车,人家一看我们 5 个那满身泥水的样子也不敢停……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拦到了一个车。我现在都还记得是一个白色的五十铃双排座,因为那个司机给我们的映像太深了。

那个叔叔(确实应该喊叔叔,已经 40 多岁了)是成都无缝钢管厂的一个司机,很好的一个人。那天他是去彭县的啥子地方给厂里拉点小东西,结果没想到碰上了我们。当时他看瓜皮穿的衣服虽然很脏,但是看的出来是城里面的娃娃,时间这么晚了,在公路边拦车?就刹了一脚,问瓜皮要做啥子。后来一听我们也是成都人,我们又各自说了是哪个中学的,他觉得应该没啥问题,就让我们上了车。在车上问我们为啥搞成这个样子,张科比较狡猾,就老实说了是到彭县亲戚家来“玩”,没想到和这边中学的娃娃打了一架,现在要赶快回成都去……他娃晓得咋个博取同情,呵呵。

快到成都的时候鸡公又开始剧烈的肚子痛,这个叔叔就问我们愿意去哪家医院,江海看看我,我想了想说“三医院!”……后来在三医院下车时,瓜皮想把身上剩下的钱给他当车费,他坚决不要,还关照我们以后别再去彭县,小心仇家报复。

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叔叔摆他有个女在东北上大学,老婆在琉璃场帮人卖沙发。就只记得这两个线索了,现在无缝钢管厂的工人很多都生活恼火,希望他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好人一生平安!

鸡公在三医院一检查,医生就说“马上手术!”当时我们都傻了,这么严重?张科小声问“老师(四川人对医生的尊称),是不是内出血?”医生说“不止内出血!他 XX 内脏出了大问题!”。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个内脏出了问题,反正是被车撞的相当严重。再加上后来又狂打一架,几乎是已经很危险了,据医生说再晚几小时送来就格屁了。

后来的事情比较让人难受,鸡公的老妈埋怨他老爸把儿子弄到彭县去混本本,现在整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早就打定主意出国屁事没得!”。我们对他父母隐瞒了在彭县报仇打架的事,只说他不小心被车撞了……鸡公在手术后倒是慢慢康复了,但是留下了后遗症,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当然更不能喝酒。他老汉儿就以此为借口,说他娃一个人出了国的话在生活上难以照顾好自己,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影响营养吸收(这个有关系么?日……),后来终于把她老妈说服,同意回上海。他们一家人在鸡公出院后不久就举家迁到了上海。

鸡公后来的经历有点让人大跌眼镜,因为她老妈在成都有一个多年的老姐妹是我姨妈的同事,所以我在到北京上班的时候又和他联系上了(鸡公也是我们这伙人里面除夏蓉外,唯一一个我在走上外企白领这条路后都还有联系的人),那时候我问他在干什么,你们根本猜不到他娃在上海是做什么工作的……他是小学数学老师!我日,老子当时差点把手机都甩球了,这他妈的太不靠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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