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糖也是紧紧盯着那个黑黑的洞口。
涅梵晨将玉指探入其中,轻轻一夹,一片长方形的尺牍,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尺牍乃是古人用来书写绘画的工具,眼前的这片尺牍的材质,明显有些与众不同,黄如蜡蜜,明明久经岁月,却是分毫都没有破损
,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
看到这片尺牍,白玉糖的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尤其是姬长生,他的目光陡然间严肃起来,整个人惊疑不定的从涅梵晨的手中将这片尺牍接了过来,十分的小心翼翼。
“这是……这是……”饶是以姬长生的定力,眼中也不由的浮现出了丝丝激动,“这是王羲之的平安帖……真迹!这是真正的真迹
啊!”
此话一出,白玉糖和涅梵晨皆是有所震动。
原因无他,王羲之在书法界的成就就跟鲁班一样,堪称传奇,被世人成为书圣!
最让人惋惜的是,王羲之存世的真迹根本就没有!
就拿《平安帖》来说,台北故宫博物馆确有收藏,不过,那些都是摹本,既有唐代临摹的行书,也有宋代临摹的草书,临摹的毕竟
是临摹的,不管多么出色,也无法与真迹相提并论。
白玉糖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姬爷爷,你能确定这方尺牍上的墨宝,真是王羲之的平安帖?”
“错不了!”姬长生兴奋的解释道,“王羲之的行楷用笔峻利,沉著潇洒,俊宕清健,体势丰满,尤其是尖笔的起讫牵带,丰富多
变,饱满完整,而且他的行楷与常人不同,独带创新,除了摆布黑色点画之外,也照顾到白底的空间,把这两者安排适宜,使得点
画荡漾空际,回互成趣,总看横看,无不如意。你瞧瞧,这方尺牍上的墨宝,跟王羲之的风格一般无二,而且,这方尺牍,明显是
开门到东晋的老物件,我敢肯定:这绝对是王羲之的墨宝!”
“没想到真是王羲之的墨宝,这下可真是捡了一个大漏!”白玉糖也是暗暗欢喜,沉静的脸上荡起了幽兰般的笑花。
“何止是捡了一个大漏啊,要是故宫博物馆的那些个老家伙,知道你手上有王羲之的墨宝真迹,都得天天来堵你的门口!”姬长生
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白玉糖眨巴眨巴她那双大大的半月墨玉眼,有些不明所以,“堵我门口干啥?”
“让你把这些捐出去啊,他们馆里放着摹本,你手里拿着真迹,那帮老家伙,自然不好受了,还有你手里的那张王维的《雪溪图》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还有……算了,你这丫头,遭人惦记的东西太多了,反正到时候,你要真碰见故宫博物馆那些老家伙,
小心点儿便是。”姬长生笑眯眯的嘱咐道。
白玉糖听得一个机灵,下定决心,以后看到故宫博物馆的那些高层,一定绕道走。
“那我今天应该算出师了吧?”白玉糖狡黠的笑道。
姬长生闻言,很有些小郁闷,“你这丫头,本来想让你锻炼一下眼力,结果却搞出这么个惊天动地的物件,我看啊,就凭你这运气
,以后就算没啥眼力,照样可以淘到宝贝,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白玉糖瞧着这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睛,心中一阵好笑。
“对了,说起来,涅先生也是书法方面的宗师级人物啊,前些天,他随意挥毫的几幅作品,被我那几个老朋友看上了,纷纷出价几
千万,涅先生若是生在东晋,说不定可以跟书圣一较高下。”姬长生突然话题一转,将目光转向涅梵晨,声音中全是毫不掩饰的赞
叹。
涅梵晨清冷的勾了勾唇角,宛若阳光下的冰雪,一闪即溶,“姬老爷子太过奖了。”
“是你过谦了,老头儿我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
姬长生对于涅梵晨是真的打心眼儿里觉得惊叹,能够在一两个方面取得成就不容易,但却是人力所能及。
涅梵晨此人却犹如无底洞一般,让人看不清他的极限在哪里,多个领域都有所涉猎,却又不是浅尝辄止,他几乎在二十多岁,达到
了常人一辈子所能达到的巅峰,这份成就堪称惊采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