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牛又要拉住他,他却头也不回,执拗地跟了上去。
其余人相继抬头,面面相觑。
听着人是走了,却还是谁都不敢说话。
葛全牛咬咬牙,下巴一抬,示意大家都悄声跟上。
众人无法,死一个,大家都逃不了,也只有上去看看了!
谁想才走了几步,莽大个就匆匆回来:“我看得真真儿的,都往那边山里去了,想是真担心咱们村里有埋伏!”
“那咱们还盯着吗?”
莽大个想了想,用力摆摆手:“你们下去报信吧,先前就是我们在这儿盯着,这会照旧,时辰到了来换班就是!”
大家一听也有理,况且家中老小都惦记着,点点头都往回走。
“有人下来了!”
村子里时时刻刻都盯着的,也不知是谁低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站起来,藏在墙沿边里不敢出声。
那些老人孩子,早已受不住冷,这会又这般惊吓,蜷缩着挤在一角,已经是低低地抽泣起来。
苏晓正想着要不要去把季衍尘叫出来,不料郭吏竟大叫出声:“完了,完了!都是隔壁那两口子存心害我们,让我们留在这儿,这下完了!都得死!”
他这一叫唤,所有人都惊慌起来。
“闭嘴!”葛庄头沉声厉呵:“把他给我按住,不许吵嚷!”
“我们都要死了,都是那个死胖子和死瞎子害死我们的……呜呜!”
可刘金池最是疼儿子,上前就开始拉扯:“别拉扯我儿,你们都给我住手!”
“让你们闭嘴!”葛庄头气得恨不得要杀人。
郭家的却越发哄闹起来。
“娘!”
“你们自己胆小怕事不肯跑,这会又来抓着我家的人做筏子,我第一个不依……”
砰——
一声闷响!
众人瞬息安静。
再看过去,竟是苏晓抄了把斧头出来,就砍在刘金池身后的土墙上!
她扯出斧头,哗啦啦带出了好些土块,咬牙死瞪着刘金池一家:“再敢叫唤,贼人来之前,我先砍了你们一家!”
刘金池抖地厉害,往后退了好几步,越想,就越是觉得脸上挂不住,指着苏晓又要大叫。
苏晓不声不响,抓着斧头稳步向前。
这样的架势,直把刘金池唬了一大跳,人也往后猛窜一步!
“你……难道你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庄头!”
就在苏晓真起了杀心的时候,下山的人已经到了。
不是别人,都是自己人!
谁也顾不上什么郭家了,全都冲上去围着,吵吵嚷嚷问个不停。
“行了行了!”葛庄头喝住众人,问道:“怎么回事儿?都没出事吧?快快仔细说来!”
他们都喘个不停,一说话,哈着热气出来。
“没出事儿,大家都好好的,都没出事!”
“那伙人本想下来的,但是看见咱们村子没有火光,没有烧火的烟子,也没人说话,只以为咱们这儿没人……”
“不是以为咱们村里没人,是以为咱们这儿有官府的埋伏,还说到个什么镇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