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长从她的肩头滑落,半身掉入黑暗。
黑暗里传出“吱吱”喜悦声,在苑纪反应过来之前拖走了剩下两条腿。
里面浓稠如石油的黑暗逐渐消退,桌子、椅子、柜子慢慢出现,阳光洒进来,又是一个古朴的屋子了。
女孩在门口徘徊许久,想拉个人壮胆,但大家都知道非饭点时间很危险,竟然一个都不来。
她嗓子里呜呜呜,只能拖着发虚发软的肚子,独自摸到里面,厨房就在过了餐饮区桌凳后的侧门里。
嘎吱,嘎吱。
咀嚼骨头的声音从厨房深处传来,苑纪从未听过如此毛骨悚然的声音,她腮帮子像被塞了个柠檬,不停抽搐、发酸,口水发大水似的淹没僵硬的舌头。
但与此同时,甜品的香味也越来越重。
她要去拿甜品。
问题来了,她不敢。
苑纪从来不是一个胆大的孩子,所以才会有严重到强迫症的焦虑情绪。
她开始唱歌,“轻轻地抚着你的脸,把你的眼泪擦干——”
后厨角落北极熊一般大的老鼠突然回头,胡须“啪”地打在墙上,扫出三道划痕。
苑纪眯着眼,边唱歌壮胆边往前走,“这颗心不止属于你——”
血腥味大到令人反胃,终于她摸到几米外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蛋糕。
此刻苑纪全身上下无不在出汗,变成一个散发咸味和甜味的红丝绒蛋糕,老鼠突然坐起来,后脚抬起挠挠耳朵,将血水抖到天花板上都是。
“告诉我不再孤单——”她加速转身,但背后传来利爪和地板碰擦的脚步声,一个巨大黑影起身跟在苑纪后头,很好奇地在空中嗅来嗅去。
焦虑感加深。
苑纪走向门口,门侧就是控电箱,这在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有,并不稀奇,但五条家这个,三派开关本应该都掰向on键,总开关却被掰到了下头。
女孩瞥了一眼,那场景就如同刀劈石刻一般印在心里,不和谐,好违和,凭什么总开关要被孤立,为什么整整齐齐一排,只有它方向不同?
终于她走到了门边,伸出罪恶的手,“吼!”背后老鼠明白她的意图,吼叫着冲来。
“啪”,总开关掰了上去。
厨房以及外头的餐饮区一片大亮,苑纪背后并无猛兽扑来,低头只看到脚边有一只死老鼠。
“对了,老鼠一天只吃一个人。”她安慰自己,“呀,刚刚想茬了,自己吓自己。”
焦虑感消散。
于是也能轻松回头了,厨房那个角落哪里有残肢碎块,女仆长大概在她某次呆愣之时走了。
“那得赶紧回去工作了。”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只需把甜品放回屋内,等天黑就行。
但刚出饭厅的门,模糊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闪回,一个白发蓝眼的臭屁小鬼形象连同记忆涌入。
“弟弟?”
苑纪计划许多,却没预料到还有一个人也跟着进来了。
五条悟今日难得休假,逛去甜品店拿蛋糕,结果被路上一个怪人拉进这奇怪的地方。
“领域吗?”他很快否定这点,扔下熟悉的卡带,环顾房间,这里分明是他在五条老宅的房间。
心灵探视?
她想挖掘五条大帅哥的秘密吗?
回忆那张贴在背后的纸,上面文字没头没脑,写着几行字。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但她矛盾又拙劣。
她是父亲继室带来的外面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懂事地离我很远,不过我很快知道,那并不是懂事,是更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