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总:“只是她俩若换个爹,她给阿箬当奴才,不知她肯不肯。”)
(白脸:“您真傻,若是想换,当然只想把阿箬阿玛的能干给换过来啦。”)
阿箬也是少见如懿这样刻薄的神情,吓得赶紧认错:“奴婢知错了。”
如懿冷漠地说:“你出去吧,让惢心进来伺候。”
“……是。”阿箬撅着嘴答应下来,向如懿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章总:“朕就知道,这哪是教她,分明就是借题发挥。”)
要是真心教人,阿箬肯改了,如懿何必生气?
要是如懿是那种对属下管教甚严的,早该管阿箬了,结果六七年放在身边不管,任凭阿箬拿惢心出气,等到阿箬的阿玛忽然有了功绩,如懿又突然对她极其不满意了?
以她今日对阿箬的严苛,如果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哪能容忍得下内务府看人下菜碟的欺凌?
被如懿赶出来,阿箬自然也是有气的,下了台阶就往外走。
有个叫小福子的太监喊她好几声,她都不答应。
“阿箬姐姐!阿箬姐姐!”小福子紧赶慢赶,跑到了阿箬身边,她才终于回头瞥了他一眼。他拢着袖子,兴致勃勃地追问,“主儿安置了吗?要不要送些茶点进去?”
“要你瞎操心什么!你操心了,人家还未必当你是这份心意呢!”阿箬受了挫折,惯会用别人出气,她这个性子,章总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延禧宫的太监,自然更不会见少了。
“主儿又责怪姐姐了?”小福子立刻明白她是在如懿那吃了挂落,忙说,“这主儿啊,也是心烦,嘴上说过了,回头照样疼姐姐的!凭谁也比不上您跟主儿亲哪!”
这话入耳,阿箬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一点。
小福子又接着说:“何况姐姐的阿玛,都外放出去做官了,这以后的前程好着呢!何况您还是主儿的陪嫁。”
“好了,里头有惢心伺候着,我先去歇歇。”阿箬心里高兴,白了他一眼说,“你勤谨着点儿,留意着主儿要什么。”
屋里头,如懿换了睡衣,慢慢悠悠走到椅子上坐下。
(章总盯着她的衣服琢磨半天,忍不住说:“朕原以为她是因守孝才不穿那些鲜亮的颜色,可她的衣服怎么件件都像是箱子底压了几年的货色?这条裙子也不是守孝穿的颜色,但领口是旧绿,主色是旧红旧黄,哪怕是老太妃都不会选这种颜色的料子。惢心穿的颜色就很不错,像是初春新绿,如懿不是宠妃吗?朕也不是四十五岁登基的老皇帝吧?”)
如果说是如懿自己喜欢,那就更离奇了。
惢心端了一碗点心进来:“主儿,喝碗甜酪吧。”把红色托盘在桌上一放,惢心就伶俐地跪下来给如懿捏腿。如懿已经摘了护甲,但仍旧翘着无名指和尾指,懒洋洋地摸着托盘的边缘。
也不端起来,也不说要喝,像是有心事。
(章总:“哪怕把这个托盘砸了做件衣服也比她身上穿的这件好看。”)
惢心边给她捏腿边说:“其实阿箬说的也没有错,只是什么她都喜欢放在嘴上罢了,她也是替主儿着急嘛。”
(章总:“惢心这儿做得不错,既替阿箬考虑,也替你考虑了。怎么她给阿箬骂的时候,你不给她二人好好调和一下呢?”)
总不能真的是如懿更怕高曦月吧?
“这我自然明白,但这是宫里,许多话不能放在嘴上,许多事急也是急不来的。”如懿说话时带了点情绪,尤其是急不来那句,带了点希冀被惢心认同的感觉。
章总擅于判断情绪,一听就明白:她这是既忌惮阿箬阿玛有功,又气阿箬戳了她的痛脚。高曦月得宠,她也着急,可是她没有办法,再听到阿箬不断提起此事,自然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