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兰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里。
半夜的时候,兰吐了,却没有吐出脏的东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
桑上在整理兰吐出来的东西时,流泪了,大滴大滴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满香气的空气里。
兰后来睡的很香甜,桑上看着她褪去浓妆的脸,一夜无眠。
第二天,兰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桑上,我说什么了吗?”
桑上朝着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没有,你喝完酒就睡了。”
兰嘘了一口气。宇住在桑上所在的医院,桑上去看他。
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当穿着白大褂的桑上进来的时候,宇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脸上瞬间掠过的却是失望。
宇明显的福很多,而且脸上有很明显的喝酒过度的痕迹。
但是站在宇的床边,桑上透过那福的变形的脸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风,潇洒儒雅的风,风流倜傥的风。
桑上静静地看他,宇睁开重新闭上的眼睛,看到桑上,很惊讶地问:“大夫,有什么事情吗?”
桑上摇头:“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宇笑:“又能怎么样呢?生死又怎么样呢?”
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生生世世的问题。”
桑上转身离开。
“大夫。”
是宇在叫。桑上回头,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
“大夫,你能不能每天过来一下。”桑仍然恬淡地笑,
宇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误会,我有很多事情想对人说可是找不到人。”
“哦。”
宇抬起头,神色竟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有一种想倾诉的感觉。”
桑上看着宇的脸,病态在他的脸上蔓延,她匆匆地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绪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调:“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但是一周内,桑上没有去看宇。
兰的女儿来找桑上的时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边说:“桑上,你知道吗?妈妈爱的那个人得了绝症了。”
桑上问:“你妈妈最近做什么?”女孩鼓着嘴:“妈妈好狠心,和平时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
说完自己突然改口说:“不,也许妈妈很伤心,但是妈妈有苦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