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弋打人,总是挑要害下手,轻轻一下,让人倒下便算。
舒璨璨却不是,拚着挨一、两拳,也要在对方脸上添点颜色。很快地,她身上再也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够了,全给我住手。”估量小混混再没力气作怪,接下来郭弋要制止的就是舒璨璨了。“璨璨,停手,我叫你停手,喔……”该死,她打人还是一样地痛。
他不小心挨了一拳,眼眶顿时黑青。
“璨璨!”好不容易捉住她狂猛的拳头,他大喝一声让她回复理智。
她愣了一下,眨眨眼。
“清醒了吗?”郭弋问。
她歪着头凝视他,像是不记得他、早已忘了他一般。
他的心头一阵痛,怎么会以为自己舍得下她?光瞧着她对他的陌生态度他已经觉得难受,想到未来还有大半生都不能看见她……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突然,她颤着手,沿着他脸部的线条虚空划过,就像过去他们仍在交往时那样。
她一直是个爱撒娇的小女人,尤其在她身子不舒服的时候,更爱腻着他。
说实话,她眷恋他的模样让他十足快乐,但只能在私底下,从小严格的家规令他至今无法突破障碍,在公众场合与她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以往,他们一起逛街的时候,他会给她提东西、为她付款……就像天底下每一对情侣之间常做的事一样。
唯独,他不跟她携手同行。
只要现场有第三者在,他都不与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她曾经抱怨,但因为私下里他待她实在太好,她也就忍了下来。
后来演变成她会故意做出抱他、牵他、摸他的动作,但总是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只让两人的影子重叠。
有时候,她会呆望着幻影摇曳,仿佛那样就能满足她心底的想望、也符合他的规矩。
直到那一天在北海道,她破例了,他还来不及感受到甜蜜的滋味,直觉就想到旁边的父母,吓得三魂险些飞去七魄。
他们之间危颤的关系,终于起了无法抹灭的裂痕。
而今,事隔一年,见她再度做出熟悉的动作,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地怀念她这样的小心翼翼、还有小小的孩子气。
“璨璨。”轻声地,他呼唤她的名字。
她愣愣地看着他,他还握着她的臂,过去他不曾这样做的,这是第一次。她的手变得好热,一股火苗从他的掌中直烫入她心底。
那股想要亲近他的冲动又变得炙热,但她知道不行,他的理智和家教不会容许她在人前与他倾诉心意。
她不自觉地扭动身子,想要逃开那股火热。
郭弋发现了她的异样,惊觉自己的孟浪,迅速松开手。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你没事吧?”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冲动,在外头拉着她不放。过去,他一直能够控制得很好的,莫非是因为太久没见她,思念突破了理智?
原来他对她的感情是如此地深刻,浓烈到连自幼所受之严格教育都拘束下了。
舒璨璨倒是希望他一切行为都是出自心头所欲、而非冲动,不过那似乎很难。
她摇摇头。“我很好……”话到一半,她双目倏地圆瞠。“你想干什么?”她大叫,同时推开郭弋。
一个没有彻底昏死的小混混抽出怀里的蝴蝶刀,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
竟有人想在她面前伤害她最爱的男人,舒璨璨哪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