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股肆虐的水汽有些不受控制,滚滚黑气和水汽紧紧缠绕,大有将水汽尽数吞没之势。
鸳鸯鸟属鸿族统御下的部族之一,乃是水鸟,也被称为比翼鸟,实力中等偏下,根本不属于战斗序列,向以歌舞之道出名,是白奕宫中侍奉的内侍近臣。只是年轻一辈出了个祝英,修成金丹五转,想在羽族大会上闯个名声,正好被白奕抓过来凑个人数,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三招两式被阴无咎击败不说,因为一件法器导致心魔入体,着实丢人。
丢的还是他白奕的脸。
鸳鸯部的两个随侍赶忙追了过去。
鹤连山毕竟是东道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便询问白奕晚不晚派人照看一下,白奕气的吹胡子瞪眼:“若这点魔障也看不破,他便老死在金丹五转吧!”
一个没有前途的天才便不是天才,鸿族下辖诸多部族,也不缺一个鸳鸯鸟,出了这档子丢人之事,鸳鸯鸟在内廷的地位恐怕要受到不小的震荡。
入什么魔劫不好,偏偏入了情劫,谁不知道对修士而言,诸多小劫难中唯有情劫最是难渡,稍有不慎便是灰飞烟灭的结局,多少成名的金丹高手堕入情劫之中,身死道消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阴无咎轻易胜了祝英,一言不发回归本座调息,毫无得胜的喜悦,旁人自然不好出言相贺,况且狂鹫一族本就唯苍云术马首是瞻,在座的羽族几乎都不服元魔山管辖,说好听点是对狂鹫一族敬而远之,说难听点就是不屑与之为伍。
七对十三。
终于轮到沈彦秋出场了。
虽然没有成为轮空的那个位置,沈彦秋还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先胜一场,定定神也是好的。
十三号,竟然不是羽族。
听到鹤守拙报出来历,包括孔雄飞等人才知道,这个一身绿袍的青年,赫然是近乎绝种的碧眼蟾蜍。
方天震已经从顿悟中醒来,看样子却是破有收获,正瞧见沈彦秋和绿袍青年一同上场,连忙向立花千代打听,这才知道来了一位碧眼蟾蜍。
“这算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吗?”
碧眼蟾蜍和三足金蟾一样,都是传说中的生物,修行道所剩无几,单论珍稀程度足可比拟绝迹的凤凰。
可是这明明是一场羽族的盛会,沈彦秋还是占了诸多便利,这才得以人族的身份参加,这头碧眼蟾蜍又是怎么一回事?
酒鬼笑道:“许沈前辈走后门,就不许旁人走么?说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不过是无能为力者的酸腐之言罢了!吃不着的才说这话!你也不想想,但凡是能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角色?青丘国主的夫婿,也是金蟾出身,真要说出去,也不知道要酸死多少人!”
“人家这是有本事,有后台啊!”
沈彦秋缓缓抽出藏苦,冲方天震点了点头,将槊一背纵身跃进四象塔,只听得水声隆隆,脚下已经是汪)洋一片。
绿袍青年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直到鹤守拙再次催他进场,他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有条不紊的从袖口里抽出一杆长枪,却软绵如绳索一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一阵哄笑。
身后两个侍从羞红了老脸,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绿油油的瓷瓶,倒出几滴粘稠的绿色液体,使劲儿搓了搓,直到手上腾起灰蒙蒙的烟雾,这才抓着软绵绵的长枪狠狠撸了几下。
长枪瞬间挺直,锋芒耀眼。
绿袍青年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侍从端着瓷瓶靠近他鼻孔,小心翼翼的用手扇了两下,赶紧塞上塞子收起来,绿袍青年果然精神抖擞起来,一张萎靡不振的脸上满是红润的亢奋。
“道友莫要惊慌害怕,快快认输,我不伤你性命!”
绿袍青年一振长枪,脚下炸起一团四溅的水花,身影如幻影一般连连闪烁,一眨眼就晃进四象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