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露出理解地笑意,低声道:“人之常情,谁都是这样的。”
寇仲嘻笑道:“师父前几天还劝我呢,原来师父自己也是这样的。”
一年半以前四大寇与李密联合进犯飞马牧场,不过最后因朱浩而阴谋粉碎。此事之后。牧场就宣布随时戒备,不允许任何势力进入飞马牧场二十里之内的地方。而鉴于陶叔盛与吴兆汝等内奸的原因,同样也严禁牧场的人与外面接触。凡是私自离开牧场的人都将被视为叛徒。外面地各大势力来牧场买马的,都需要在牧场外二十里的地方停下来,并由牧场子弟带路前往交易,而交易的地点也是设在飞马牧场外。
这样的严防死守下,外人根本无从得知里面的情形。本来也不致如此。不过有鲁妙子在一旁帮衬,便没有任何的内奸能够骚扰到牧场的安宁了。如果仅仅是为了安宁,这样类似戒严的架势的确有些过了。而且随着时间地推移,这样的戒备不光没有松懈下来,反而更加严密。
自从牧场出了陶叔盛与吴兆汝这两个高级叛徒之后,牧场高层经过了很大的变动。吴姓与陶姓自然是地位大减,原本的大管家商震也因为小妾私通李天凡的事,心灰意冷的隐退了。其他几姓也为了表达忠心,也将手中的权力主动交出。牧场的大权真正的落在了商秀手中。
也正是这一年,商秀成熟了许多。细心智慧,处事果断,将牧场的一切事务打理地井井有条。赢得众人交口称赞的同时,也建立了足够的威信。
商秀坐在场主宝座上,环顾周围几人,在座的有梁治、柳宗道、许扬、吴言、骆方等牧场干事。大管家的位置至今空悬着,三四执事地空缺分别被骆方和许扬顶替了。
商秀那双美目缓缓扫过在场诸位,梁治等几人都自觉地低下头去,不与她对视。一年多来他们早已经习惯商秀地主见与眼光,他们需要的就是聆听商秀布置地任务。然后去完成就好了。
“大家都来了,那么我刚好要宣布一件事。”
“场主请讲!”
在场的心思活络的梁治与柳宗道显然已经猜到了她要讲的肯定与朱浩有关,不过也不点破,还是静心听着。
商秀道:“我欲将朱将军定为我们牧场供应马匹的首要对象,凡他们要的马匹。一切优先考虑。大家以为如何?”
在座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商秀缓声道:“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我们一起商议。”
牧场的众位执事,除了梁治与朱浩相交不深,其他都或多或少的与他有些交情。骆方更是恨不得加入其麾下成为马前卒子。这个决定基本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现在听商秀说出口也不会觉得奇怪。
梁治沉吟一下,温吞吞的开口道:“场主,我牧场矗立百年不倒,不光是因为从不搅入江湖与朝廷的纷争之中。做生意当以诚信与公平为要,以前正是因为如此,我牧场才竖下了良好的名声和口碑。朱将军虽然于我牧场有大恩,但开此特例,似乎有些不妥……”他说话声音很轻很慢,不慌不忙,很有条理,很容易让人听进去。
商秀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几人道:“还有人要反对吗?”见众人都不搭话,商秀继续道:“那么就只有大执事反对了。”
梁治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就被商秀的眼神止住,只听商秀道:“秀知道大执事是为了我们牧场着想,这是好的。我们牧场的祖训是要我们不主动介入江湖与朝廷的纷争,以免惹祸上身。不过大家也能看到先前的情形,即使我们不主动招惹别人,也为人所眼红。上次四大寇与瓦岗的进袭差点令我们遭受灭顶之灾正是因为我们没有一个可靠的盟友,而且还被许多势力明谋暗算。”
副执事吴言接口道:“我们牧场可以寻找攻守同盟的盟友,不过并肩王朱殿下却是朝廷的人,如果将他定为盟友,也就等同于与杨隋朝廷结盟。这不光违背祖训,更有很大的利害关系。此事牵扯甚广,还望场主三思而后行!”
商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副执事说的也有道理,还有人要补充什么吗?”
这里要反对的也只有梁治和吴言两人了,其他几人都各自摇头说没有。
商秀收回目光,道:“他代表的是天下百姓,而不是杨隋或者其他什么势力。早点结束战争,黎民百姓就少了许多苦难。这事好事,我们不应该拒绝。支援他应该不算是掺入江湖或朝廷的纷争吧?”说罢就将目光梁治与吴言两人。
梁治和吴言闻言都是沉默不语。如果商秀决意如此,即使所有人都反对也无用。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也说得通。
商秀继续道:“现在的情形大家也看到了,天下诸侯们都将目光转向了离我们不远的襄阳。关中宇文阀、洛阳李阀独孤阀、江都杨隋,甚至包括江南的梁军楚军,几乎所有的势力都盯紧了襄阳,同样也盯紧了我们飞马牧场!”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一十七章 … 一锤定音
商秀顿了顿,众人都将目光投过来,现今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得到:各大势力的争夺中心从洛阳转到了襄阳,还有不久之后的巴蜀。襄阳的争夺则直接关系到飞马牧场的安危。